类。
甄青鸾始终觉得它无比可爱。
“阿滟在河边见着他了,我想请他回来照顾赤焰。”
甄青鸾舀出一碗烧好的热水,冷在了盆里。
“赤焰说,他是个好人。”
甄青鸾能和阿滟、赤焰对话的本领,沛然向来是深信不疑的。
作为典守,沛然很快找到了发配洗衣的林马倌,又拿着她的小马牌,卸除了老马倌的责罚。
她稍微一问,才知道:
老马倌名为林照,在鸿关马场养了二十来年的赛马,算是有功之臣。
然而,赤焰一朝病倒,率先问罪的就是马倌。
即使林照悉心养护赤焰五年,在鸿关马场颇有声名,也挡不住上头一怒发配。
他们连赤焰都要杀了,林照作为马倌,能保住一条命去河边洗衣,永远不得进入马厮,已经是法外开恩。
很快,沛然带着林照来到了新马厮。
林照年余四十,头发花白,穿着灰布破衣。
三月的天气,乍暖还寒。
一双手在冰凉的水里,洗了多日的衣物,竟冻出了红红的疮。
他那双眼睛也是红的,走进新马厮,见了甄青鸾,亦是泪水涟涟,跪下来磕头。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甄青鸾叹息着扶他起来,不得不提醒道:
“赤焰的病症根源,我还没有找到。只不过是请你来多加照顾,调养好了它的身体,再想办法施救。”
“这一月过去,要是赤焰还不能站起来,你我恐怕性命难保。”
“小人知道、小人懂的。”
林照擦着泪水,没有半分惊讶畏惧。
颓然老矣的马倌,哽咽的说道:
“本就是我没照顾好赤焰,这条命豁出去了赎罪,也是应当的。只是连累了赤焰,连累了神医,我心中愧疚难当。”
“此番必定竭尽全力照顾赤焰,就算一月过后,要拿我性命,我也绝无半句怨言!”
良善之人,总是过多苛责自己,却不去质疑上面的责罚有多蛮横无理。
甄青鸾自身难保,也不再继续安慰。
只是安排:“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你就负责赤焰的一日三餐、擦洗刷毛。”
她指着调配好的饲料,仔细叮嘱:
“这些饲料,是我重新调配的,你必须看着数量,按我说的比例,定时定餐,喂给赤焰。”
又指着冷却的开水说道:
“每日喂给赤焰喝的水,必须烧开之后,放凉了再倒入水槽。而且马厮里面的食槽、水盆必须沸水冲刷浸泡,每日洗净。”
甄青鸾另外再要求了粪便的收集、清理,马尿的定时擦拭。
连平时给赤焰热水洗身、刷毛清理,都要求得精细又麻烦。
可林照没有半句质疑,连连答应。
得了甄青鸾的许可,他也是用水和皂角,洗净了双手冻疮,才捧着调配的饲料进入马厮。
“赤焰、赤焰。”
林照轻声唤马,语气温柔慈祥。
瘫痪在地的马儿,尾巴都甩动起来了。
“咴咴!”
【老林!】
赤焰呼唤得极为亲切,即使躺在地上,也会摇着尾巴,拿脖子去蹭他。
甄青鸾站在一旁,端详林照对赤焰的关切。
哪怕是喂一顿饲料,也显得无微不至。
他耐心的等着赤焰细嚼慢咽,不多说话,免得影响马儿的进食。
安安静静,极为耐心。
确实是一心一意照顾着这匹被判了死刑的病马。
毫无怨言。
甄青鸾松了一口气。
“林伯,你好生照顾赤焰。我回去拿些东西就来。”
林照谦卑应声。
又听得甄青鸾不放心的叮嘱道:
“所有喂到赤焰嘴边的东西,你必须时时刻刻盯着,任何异物不得掉入、任何人都不能沾染,也不要让赤焰离开你的视线太久。”
林伯眼神一睁,也是聪明人。
养马二十余年,第一次见赤焰这种怪异的“惊蹄症”。
他大胆怀疑道:“神医的意思是……有人下毒?”
沛然瞪大了一双眼睛。
连肩膀阿滟都歪着脑袋:“咕咕、咕咕?”
【下毒?下毒?】
甄青鸾却摇了摇头,说:“暂时不能确定,但是小心为上。”
离开马厮,沛然按捺了许久的问话,终于一股脑的倒出来:
“青鸾,你的意思是,赤焰会这样,是有人下毒?”
“不,我没有这样说。”甄青鸾否定。
沛然仍不放弃,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