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成员们则是心有余悸——先前好几名同僚命悬一线差点被杀的鬼门关前晃一圈经历、让他们不敢在未确认炭治郎已经彻底失去攻击性之前,轻易凑过来白白送人头。
虽然好容易凑到了炭治郎的身边,但月子猛然间意识到了一件十分关键的事、那就是……如今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啊。
轻轻伸手抚上了炭治郎的脸颊,月子低头垂眸看着这名少年身上破破烂烂、被鲜血浸透了的鬼杀队制服,不难想象他之前经历的战斗是有多么惨烈。
鬼舞辻无惨的身体已经太阳晒没了,就算她能够唤回他的意识、最终的结果也只是在精神层面上害死眼前这个有着温暖善良笑容的苦命少年;而她得回的,定然也不再是那个她认识了千年的、原装的“鬼舞辻无惨”了……
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妖王大人的眼睛。
活了千年的倔强女妖抻着脖子,咬牙切齿地哽咽着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细若蚊呐的声音恨恨地喃喃自语道:“我才不要跟身高不足1米7的小男孩睡觉呢……”
这世上对她而言最重要(最熟悉?)的两个男人,一个魂儿找不着了,一个身体化作了灰灰……老天爷你要不要这么玩我啊!?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自己“命途多舛”的月子终于憋不住了,只听“哇”的一声,她就这么弯下腰去抱着炭治郎昏迷中的头脸,呜呜嗷嗷开始在那里像是又死了老公的寡妇般哭起丧来。
一颗在阳光下泛着淡淡金色、如鲛珠般圆润剔透的泪滴静静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啪嗒”一声落在了炭治郎闭目沉睡的右眼眼皮上。
这颗奇异的非牛顿流体珠子稍稍左右扭动了一下、随即就像是有自我意识那般,悄无声息地钻过炭治郎那闭合的眼皮缝儿,流进了他的右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