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服务生拿来菜单了，苏琳玉才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姜楷帆把菜单递给她，被她又给推了回去，她向来不擅长这些。
姜楷帆拿过菜单，在上面划了几笔，又跟服务生吩咐了几句。
服务生拿着菜单走了，苏琳玉笑看着对面的男人，“看你很会点菜嘛。”
姜楷帆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我也是瞎点，只是事先知道你的口味，就让服务生照着你的口味推荐了几道菜。”
苏琳玉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姜楷帆又是尴尬一笑，“这个很容易问，你公司的同事啊，一问就知道了。”
这句话说得太诚实，苏琳玉有点不知所措，她不说话了，怕再说下去，恐怕对面的男人还会说出什么让自己不知所措的话来。
服务生这时候来上菜了，来的真是时候，让两个明显都有点尴尬的人有了缓冲的空间。
有了饭菜做掩护，这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开始吃起来。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黑色保时捷正缓缓驶进徐宅。
徐家凯一脸不善地从车上下来，看到旁边的老赵，他连招呼都没打就径直自己进屋去了。老赵一眼就看出徐家凯心情不好，他问刚从驾驶室下来的司机，“怎么回事儿？”
司机木然的眼睛扫了眼那边屋子的方向，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唉，你跟他一起出去的你不知道？”老赵大有责备的意思。
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并不吃老赵这一套，他陡瞥了眼旁边的管家，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可能是因为女人。”
老赵睁大了眼睛，觉得小伙子的话简直是匪夷所思，徐家凯他还不了解，根本就是个自我到了极致的人，很少有被别人影响到的时候，全天下徐升恐怕没人能让他有情绪不稳的情况发生。女人？简直是开玩笑。
不过小伙子也不像在撒谎，他凑过去试探地问道：“徐总今天去见谁了？”
小伙子一摇头，“谁都没见。”
“你给我好好说话。”老赵有点生气了。
小伙子一瞧，情况不对，赶紧又道：“就是……在公司车库碰到苏副总，不对，也没正面碰到，就是看到她跟个男的一起出来，然后徐总竟然让我跟着，一路跟到他们停车，然后徐总就成现在这样儿了。”小伙子说到最后瞥了眼屋子的方向。
老赵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他知道为什么了。
偌大的客厅里，徐家凯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哪怕窗帘全部拉着，面前视线被阻挡，他也能这样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现，老赵早已见惯。
他瞥了眼落地窗前的人，默默地走了过去。
“先生，我给您沏壶茶？”老赵小心翼翼地问道。
徐家凯不说话，老赵也不再追问。这主仆二人，长期相处，都已熟知对方的脾性，特别是老赵，作为徐家的管家，他对自家老板的了解已经到了更甚于了解自己的程度。徐家凯眼下的反应他完全心知肚明，可是他要照顾他的面子，不好直接说破。
又过了一会儿，见徐家凯还没有反应，老赵又道：“那就白开水吧，茶喝多了伤胃。”
说完，他正要转身去倒水，就听徐家凯开口了，“红茶。”
老赵愣了一下，旋即道：“好嘞！”
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有上好的祁门红茶，还是之前苏琳玉备的。说起来苏琳玉也是很长时间没来徐宅了，徐家凯也很久时间没再喝茶。
滚烫的开水冲下去的时候，卷缩的茶叶缓缓舒展开，那姿态静静地看颇有一番韵味。茶是一样的茶，不同的人泡出来肯定有不一样的味道。
冲了大半壶水，老赵盖上茶盖。
正在这时，大门被推开了。徐升带着满身的寒气风风火火地进来。进门一抬头，看到徐家凯和老赵都在，他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指了指楼上，“我先上去了。”
“过来坐一下，喝点茶。”徐家凯远远地发了声。
徐升犹豫了一瞬，看了眼老赵，乖乖走了过去。
两父子已经坐到一起，老赵各为他们沏上一杯茶后就走了。空旷的客厅里很安静，能清晰地听到茶水入喉的声音。
喝完一杯，徐家凯没有开口的意思，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徐升瞥了眼旁边的人，又给他续上一杯。等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才等到徐家凯开口。
“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徐升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正在办，算是……有点阶段性进展。”他说话的语气轻松，但其实心里一点都不轻松。在秦家接连不受待见，他也是备受打击。
“什么叫有点阶段性进展？”徐家凯从来都不是好糊弄的，说完他瞥了眼旁边正在专心泡茶的儿子。徐升正在伸手摸头，这是他紧张时候的惯有动作。
“那件事情我正在处理，您就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