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母闻言心里一慌,赶紧抓住司曼丽的手,“曼丽,曼丽,妈都听你的,妈一直相信你的!妈就是……我……”
见司母一下子变得心惊胆战,仿佛怕极了她会对司雅洁如何一般,司曼丽心里竟然不受控制地升起了一丝酸涩。
她心里惊异,这还是她第一次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情感在心底滋生,是原主遗留的意识在做出反应吗?
司曼丽压下心中感受,她垂下眼,淡淡道,“妈放心,我再怎么出手,也不可能像司雅洁对我那样把她送到乡下去。我有分寸,何况只要你和爸好好的,我是不会故意针对她,把她怎么样的。开学后应该会很忙,我没那个时间。”
司母察觉都司曼丽语气的变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恐怕有些不妥,司雅洁曾经那样害司曼丽,她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出手干预,虽然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但如果硬要插手,也许也不是不行……
可那时候只是觉得极其亏欠雅洁,总想着只要她能平了心里的那股怨气,他们也不是不能理解,当时心里虽然觉得对不住曼丽,但又总觉得并无大碍,还觉得也许两个孩子短暂分开一下也是好事,毕竟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尽全力保障曼丽的生活的。
可事情并不是像他们以为的那样简单,谁也没想到,后面局面会恶化到那副样子,她也因此提心吊胆无数个日夜,无尽的后悔折磨着她的神经,偏偏雅洁永不知足,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让她心力交瘁。
念及虽然娇纵任性,但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贴心女儿的曼丽。无数的担忧,愧悔,惦记,折磨得她几乎整夜合不上眼,偏偏雅洁那孩子从来不能体会他们的用心,一次次的让她心力交瘁,想到两个女儿时截然不同的那种心情,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曼丽。”
司母再也控制不住,拽着司曼丽的手认真认错道,“你别生妈妈的气,妈妈真的很爱你,你相信妈妈,只是,妈妈真的愧对雅洁……你不知道,当年要是我能再谨慎些,雅洁也许就不会丢,所以我对当年的事始终很难去释怀。但妈妈答应你,一定会努力拎清,不会再头脑发昏的让你担心了,曼丽,曼丽……”
司曼丽心里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不忍司母如此小心翼翼地跟自己说话,她看着司母的眼睛,郑重道,“妈,人和人的关系不单单只有血缘才能维系,反之,即便有血缘关系,闹到不死不休的你应该也不是没见过。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即便你真的觉得曾经的失误是你愧对于她,那你也有很长的时间去修复,去改善。往后余生,你都可以慢慢去弥补曾经的错失和遗憾,我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也应该很清楚,我想问,以你们现在对她这种毫无底线的纵容,你们真的确定能坚持这种“弥补”一辈子吗?你确定,到时候,司家还在?”
司曼丽的问话犹如警钟在司母耳旁声声敲击,她动了动唇,却是完全说不出话。
司曼丽深深看了她一眼,和一直管厨房的佣人做了交代,然后就回屋去了。
司建华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难得的有些微醺,因为司母不喜欢他喝酒,所以他也很多年都没怎么喝过了,佣人给他留了门灯,他安静地换了衣服和鞋子,之后就瘫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司母从屋里走出来,见到司建华的样子,她情绪也低低的,她在司建华身边坐好,并没有问对方出去和谁喝酒的事,而是道,“建华,我们这几年,可能都做错了。”
司建华拍了拍她的手,虽然没说什么,可头确实轻轻地点了几下,司母看他一脸疲惫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的样子,轻声道,“先回屋睡觉吧。”
司建华睁开眼,“曼丽把资料整理回来了么?”
司母动了动嘴,还是道,“拿回来了,你现在就要看?”
见司父点头,司母也没说什么,将资料从屋里拿出来之后,她去厨房亲手准备醒酒汤,因为她有些不知怎样面对司建华。
曼丽整理回来的资料清楚解释了司雅洁这种NPD人格算是极其严重的心理疾病,但又无法治疗,而且这种人格的可怕之处在于,如果你让她知道自己是这种人格,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都会去想要治疗自己,但此人格不是,她会沾沾自喜于自己的与众不同,她会觉得自己果然十分出色,所有人都是受她支配和掌握的,她会无比骄傲于自己的特殊,以至于还不如不让他们知道。
司建华越看脸色越黑,想到司雅洁这几年的种种表现,他丝毫不怀疑司曼丽给他们这份资料的真实性,想到自己曾经的一些计划和想法,他原本犹豫不决的心,在此时也发生了些许改变。
京海大学开学的日子,算得上是热闹的,全国各地的“新生”都聚集到这里,因为刚恢复高考第一年,所以很多专业的分配是和后世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时候的专业分配比起后世要更加自由和灵活,司曼丽就非常幸运的被“分配”到了她想去的专业,而梁安宁居然选择了外语专业,只因为她觉得,司曼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