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父一路上都脸色阴沉,司母更是气的直抽泣,司曼丽心里煎熬无比,但也看不得司母这样悲伤,她伸手拉住司母的手,司母负气想挣脱,可司曼丽的手劲儿却比她想象的大,硬拽着不放,还用泪汪汪委屈的眼神盯着她。
司母一时气结,“你个臭丫头,你还委屈上了,啊,你居然,你……”
她顺了几口气,又呜咽起来,“你居然在乡下嫁人了都没跟家里说,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妈,你这个坏孩子,你真的气死我了……”
司曼丽见司母真的一下子精气神都没了,心里难受的同时,却也想把原主的经历说了出来,“妈,有你和爸爸每个月给我的钱和票,我在乡下过的不苦的。但是,短短三年时间,我也算是见识了人心险恶。”
“从前我不懂事,没少让你们为我操心,你们将我悉心养大,视我为掌上明珠,即使我明明不是你们亲生的女儿,可也从未对我有过丝毫的疏忽,反而比别人家亲生的女儿还要娇宠许多,而我明明一直身在福中,却不自知,还偏偏养成了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坏脾气。”
“可到了乡下,没人会因为爸爸妈妈对我的好,而对我另眼相待,在那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没依没靠,还不招人待见的下乡女青年。所有人都讨厌我,但又装作喜欢我,很多人都嫉妒我,但又爱占我的便宜。在乡下头一年的时间里,我就体验到了在京海十几年从未体验过的人心凉薄,所以,我在那里长大了。”
司母停止了哭泣,却又控制不住心疼地握紧了司曼丽的手,她心里知道,司曼丽会去做知青,与自己另一个女儿司雅洁脱不了干系。当时她也是真的又生气又难受,但又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另一个女儿嫉妒的原因。
可理解归理解,到底司曼丽才是在她身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心疼,不去埋怨司雅洁。
可他们夫妻确实亏欠司雅洁十几年的父母亲情,这是无可指摘的,所以她真的两头为难。
司父听到她说道这里,却也轻轻叹了口气,他又何尝没发现女儿的改变,他虽然不能像当妈的那样情绪外露,可从小这个闺女也是他举在头顶呵护着长大的。
他生气,完全是因为,女儿不仅没嫁给一个他觉得与之相配的男人,而且还已经跟这个男人生米煮成熟饭了!并且看起来女儿还对他死心塌地的!如果硬要拆开,恐怕反而会伤了女儿的心,可这简直让他无法接受!
“看懂了人情冷暖也就罢了。爸,妈,你们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背别人诬陷犯了流氓罪,和江流一起被关进橘子里了,好在当时不是不可挽回,只要我和江流说早有婚约,这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当时我和江流就是这样走到一起的。”
司父司母都是一惊,可却都没出声,既然女儿说大事化小,那定是有惊无险,现在他们根本不想打断女儿的陈述。
司曼丽顿了顿,还是坦诚道,“但我性子那时候还是不甘心的,我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怎么可能甘心嫁给他,所以一直对他冷眼相待,恶语相向,没有一次给过他好脸色,甚至于……我还想拿那两个孩子撒气。我想把两个孩子丢在县城里,让拐子带走。”
司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司曼丽,“什……什么?曼丽,你……?”
司父也紧紧皱起眉头,却没像司母那样惊讶,既然女儿现在和那男人感情看着很好,两个孩子也很不舍得她,那就一定还有后续。
司曼丽有些歉意又带着羞赧地看着司母,“妈你别生气,我当时就是一时想左了,江流当时也气疯了,但其实我知道两个孩子在哪里,所以又带江流把孩子们接回来了。就是刚才那两个老人,他们是江流后认的爷奶,也就是那两位老人,收留了当时的两个孩子,要是没有他们,女儿我就真的酿下滔天大错了。”
司母忍不住埋怨地看向女儿,但想到女儿从前那个性子,还真有可能一怒之下干出这种糊涂事。
“你啊!”司母忍不住用食指推了下司曼丽的头,眉头皱得紧紧的,可既然司曼丽做过这样过分的事,那个男人也愿意原谅吗?不是说那是他哥哥留下都的孩子?兄弟两人感情好,应该很生气吧……
说到这里,穿越到这里之后,和谢江流相处的过往,像电影一样在司曼丽眼前回放,她忍不住面带微笑地道,“他其实不是好脾气的人,也确实对这件事非常的生气,可等跟我把孩子一起带回来之后,他却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机会。我们之间一开始也是很多猜忌和不信任的,包括两个孩子也一样,甚至于,他吓得一开始都不敢让我和孩子们单独呆着。”
司母看着女儿明明说着不算美好的经历,可却满眼温柔,嘴角带笑的样子,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丝不明朗的动摇。
想到谢江流一次次试探自己,自己一次次如履薄冰地应对,不知不觉中,她都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谢江流开始真正尝试接纳她。
他会冷着脸要她给他做内衣裤,臭着脸催她去拍结婚照和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