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奏的折子从桌上被扔了下来,刚好掉到闻诚晏满头白发前:“闻诚晏!公孙稷!朕看你们就是老糊涂。”
被霍知雪点名的公孙稷身子一歪,八十多的老人了险些摔倒在地。
“前朝那帮人皆是见风使舵,他们若真心为国家,真心为百姓,前朝还能覆灭么?只不过是看大盛气数将尽,便抛弃旧主,投奔到朕这里来。他们可以这样对旧主,来日便可这般对朕,朕不留这样的后患!他们还有脸嫌封地贫瘠让你们俩个过来说和!若按照朕的本意,一块封地朕都不想给!”霍知雪又将公孙稷上奏的折子扔下来,折子不偏不倚砸中公孙稷的头,公孙稷忙道:“是老臣考虑不周,还望陛下恕罪!”
霍知雪冷哼一声:“你们俩个朕看也不用上朝了,脑子糊涂还上什么朝,明日便告老还乡去罢。”
没有被满门抄斩二人皆是松了口气,忙跪谢皇恩后便互相搀扶着起身慢慢退后离去。
见两位老臣步履蹒跚的背影渐渐消失,蓝玉才从屏风后走出来,语气柔和道:“不必大大发脾气,气大伤身。”
霍知雪气还没完全消:“他们俩个必是收了好处才前来上奏,朕不即刻处死他们已是开恩。”
蓝玉点点头,随转了话题:“臣听闻霍念已到了京城。”
“那他怎么还不进宫?”霍知雪说完便又自顾自说道:“定是又不知去哪儿玩了,蓝玉你今日出宫后便把他给朕叫来,朕第二天得见他的人!”
“臣遵旨。”说罢二人又说了些朝政之事。
最后临近蓝玉出宫,霍知雪又道:“你身为武国太师,还望你多尽心尽力。”
蓝玉道:“臣自幼便与陛下相知相识,定会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这时,门外来报:“卫将军求见陛下!”
霍知雪闻言,一直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缓和:“进。”
卫影一身紫色官服,长腿一迈,便进了养心殿,而进了养心殿的第一件事便是跪在霍知雪面前:“陛下恕罪!”
霍知雪刚缓和的神色瞬间就冷了,蓝玉见他脸色变化如此之快,刚想问卫影发生了何事,旦听卫影说了四个字:“没找到她。”
蓝玉一下子便明白过来。原来是霍知雪派卫影找那位在民间结过亲的小姑娘。于是便问道:“她没在家待着吗”
“并没有。”卫影道:“臣派下去的人来报说翻遍整座永安城都未曾找到陛下所说之人。”
“难不成是那个赵善贼心不死,又将她掳了去?”蓝玉问道。
“不会,臣派过去的人一到永安城便将赵善就地斩杀了,小鹿她…..”卫影突然觉得不应该直呼同她的名字,便急忙改口道:“可姑娘她亦不在赵善府上。”
小鹿长年在永安城卖灯笼为生,跑的最远的地方估计也就是永安城的西市摆摊卖灯笼,怎么能像人间蒸发了。事情连着一波又一波,没有一件让他顺心。霍知雪闭上眼只觉得头痛欲裂:“接着找!十天!十天之内把她带到朕面前!”
“可是…..”卫影正想说无从着手。
霍知雪突然睁开眼睛,几道鲜红的血丝布在眼周:“把莲花给朕绑来!”
这日莲花一早醒来吃过饭便准备去一品香面馆帮工,哪料刚推开自家大门便看到一排官兵站在门口。莲花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便要被一队人马强拉着带走。孙娘跟莲正清吓坏了,急忙跪地求饶。来人只说奉陛下之命将人带走,一听这话三人皆是目瞪口呆,紧接着莲花便被绑上了马车…..
今日京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空灵的雪花从云层中洒落到茫茫大地,京城一片银装素裹,街道旁的商铺酒楼无论白天黑夜皆燃着店外火红的灯笼,在灯笼白雪红白相间的颜色的衬托下,京城美的仿若画卷一般。
蓝玉身穿湖水色的锦衣,外裹着垂到脚踝的雪白狐貂。撑着一把木棕色的伞行走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乍一看去公子如玉,大抵如此。
霍念正坐在酒楼二层的包间中吃茶,他眼睛往外看时,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的蓝玉,霍念往嘴里塞了把花生米朝徐子棽嘟囔道:“定是堂兄派这只狐狸前来捉我。”
“公子。”徐子棽抱剑站在角落中,略有迟疑道:“您回京这么天还不去见陛下,属实有些…..”
“我不管,若我去见了堂兄,堂兄一定会因景国公主之事斥责我。”霍念接着又往嘴巴里塞了块桃花酥,其实霍念自己心中也知晓躲得了一时但躲不了一世,只是能拖一天便是一天。
蓝玉走上酒楼抖落了伞面上的雪递给守在门外的侍卫,一推开门便见到了正坐在窗边吃吃喝喝的霍念。
他行了个简礼:“参见高湘王。”
“别,如今你可是大武国太师,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霍念转了转眼珠,阴阳了蓝玉一句。
“既如此我们便长话短说。”蓝玉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看的霍念一阵发毛:“高湘王出使景国辛苦,陛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