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非又吃到了陈歆然亲手做的饭菜，久违的味道让她比平时多吃了不少。
吃完刷碗时，程非发了一会呆，脑海里都是和章扬吵架时的场景。其实昨天晚上她就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度了，章扬当时触怒她的话算不上过分，但她当时就是无来由的控制不住情绪。
程非很庆幸自己失去情绪管理的表现不过是沉默到底，而不是歇斯底里。
“想什么呢？”
陈歆然站客厅里，看程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忍不住问。
程非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回答陈歆然。
“想一个朋友，昨天我对他乱发脾气了。”
陈歆然很震惊，旁边洗水果的宋屿洗水果的手也微微一顿。
他们都没见过程非发脾气的模样，更别提乱发脾气了。
“怎么回事呀？”
八卦心理让陈歆然的脚挪到了厨房门口。
程非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也不是很理解。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平时太纵然我了，我有点……”
有点恃宠而骄？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你说的是昨天跟你身后那小孩吧？他看上去倒是挺讨喜的。”
程非点点头，她没想到陈歆然会注意到章扬。
“你和他关系很好？”
大概是因为程非以前没什么朋友，陈歆然似乎对章扬很感兴趣。
“没事的，朋友间有点矛盾很正常，和他道个歉就行了。真好，咱们非非也有朋友了啊。”
“嗯。”
程非是在回来后的第三天才决定给章扬打电话道歉的，她的拖延症挺严重。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给章扬打电话，打通了却不知道怎么说。
“我想……我想……”
章扬难得沉默，等待着程非的下文，可程非一直没再出声。
想到章扬这几天无数条道歉短信，她不知道怎样说才显得自己更诚恳，早知道先打了草稿了，至少先把要说的话想好。
“你想什么？快说啊，急死我了，你是不是想我了？”
原本因为不知道说什么神经有些紧绷的程非听到这话，一下子松弛了，她哑然失笑，正要说正事，就看到宋屿从她的小阳台前飘过。
他看向她的时候，程非鬼使神差把电话掐断了。
她刚刚把手机放到围栏上，开了免提，所以他听到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宋屿听到章扬开的那个有些暧昧的玩笑。
不了解章扬的性子的人，大概不会觉得那是玩笑吧。
回想起来，那也太像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话了。
之后章扬的电话一直没停过，打到第三个程非才接通告诉他晚上再回他。
“妈妈出门了，今晚我们自己吃饭。”
“哦，好。”
又到她大展身手的时候了，不知道厨艺有没有退步。
之前程非在网上学了一个蒜泥白肉，看上去很不错，不知道能不能复制成功。至于她最喜欢的梅菜扣肉，她基本上没有信心。
宋屿蹲小院里拔了门口几盆花里的杂草，又给花浇了水。
他的眼神对上程非的眼睛，程非才惊觉自己趴阳台上看了他半天。当他看向她时，她像是被他的眼神烫到，一下子站直了。
反应过来后程非正想往房间走呢，身后宋屿的声音响起。
“去买菜。”
“哦，好。”
他的声音很平缓，这让程非以为他是下达了一个命令，叫她去买菜。
可程非出门时，他也出门了，这又让程非以为他其实是在陈述自己要去买菜。
思索时继续走了几步，宋屿也没让她回去，这时她理解了，他是让她和他一起去买菜。
“等一下，我拿样东西。”
宋屿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一个买菜专用的可折叠小拉车，是陈歆然平时常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