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伺候您的,您瞧着有没有看顺眼的?”
我无心在这方面有太多讲究,抬眼看去一排宫女看上去年龄与我相近,甚至比我小,看着这一张张稚嫩青涩的脸蛋,我倒觉得有些五味杂陈,其中最中间的宫女长相极其像月檀这丫头,让我深感亲切和喜欢,于是我走到这宫女面前不由自主的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肩头,笑盈盈道:“我喜欢这个姑娘。”
那个宫女闻言即刻欢喜的笑了,碍于公公在所以没敢太过张扬的笑出声,掌事公公一听,连忙凑到我跟前把那姑娘拉出队伍里,狠狠道:“还不快谢谢娘娘!”
那姑娘估摸着也是第一次干这活儿,确实青涩,慌里慌张的想要跪到地上,看她这手足无措的模样倒是跟月檀一点也不像,月檀像姐姐似的,总会照护着我。
往事如流水涌入我脑海,过往星星点点似烟花在脑中绽开,同时又伴着淡淡苦涩,这般又甜又苦的滋味令我心头发闷。
我连忙止住这姑娘跪地行礼,眼看她要跪在地上我便拉住她的细胳膊细腿道:“不必了,既然与我同在这里就是姐妹了,姐妹不讲这些虚礼。”
掌事李公公眼珠滴溜转,有眼力见儿的招了招手让剩下几个退下去,虚情假意的夸赞这姑娘勤劳刻苦,办事麻利,许是我很少与这样的人接触,即便这公公虚情假意,好大喜功的模样我也不觉得厌恶,只觉得是个好人。
李公公站在那满脸堆笑,我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但仔细一想,估计是想着我给他赏点什么吧。于是我从囊中掏了一把大概二十两的银子和我入宫前闲时随便绣的平安符一同递给公公,公公也是见钱眼开,急着收入囊中,那瘦削的脸表情极其夸张,咧开嘴角两眼笑成一条缝,双手接过揣入内兜,而后喜气洋洋的给我行了个礼后离开。
殿内只剩我和小姑娘,我坐到紫木美人椅上,始终温和的笑着看这姑娘不安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也许是觉得有些尴尬吧,那对杏眼不敢抬起看我,始终盯着地板看。
“你叫什么名字?”
我盯着这姑娘看,边打量边问。
体型也相似。
“奴婢名叫松溪。”松溪怯生生开口,抬眸与我对视一瞬又急匆匆移开。
“以后你就一直跟着我身侧吧,放开点,无需拘束。”
“娘娘…入宫您便不能自称我了,您…”
“好好好,本宫知道了…都是姐妹了还讲这些虚礼。”
松溪这丫头老实本分惯了的缘故,即便只有我和她,她还是如此拘束有礼,说起一句话来磕磕巴巴的,也就相貌有月檀八分,这性子,哎…连一分都说不上。
“嗯…那你跟我…本宫说说这宫里的规矩如何?”
其实阿姐都同我说了大差不差,但我就是想和松溪多聊上几句。
“是,娘娘的俸禄是每月月初分发,刚入宫的娘娘每日晨间都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御花园的捧月亭从三品以下的妃子是不可涉足的…”
“还有就是皇帝陛下,公公说皇上朝事繁忙,若当晚宣了妃子的牌子却在紫凰殿等待陛下超半柱香就可以回宫了。”
什么鬼。
怪不得阿姐说皇上重江山轻美人,也难怪后宫那么多女人郁郁寡欢的,最得宠的只有皇后和淑妃娘娘,贵妃的位子始终是空着的,据传贵妃娘娘因难产早逝了,又听闻贵妃娘娘生时是陛下最宠爱的,贵妃娘娘可谓是陛下所有女人中杀出一条大道,皇上还为贵妃建造了一座殿,专门是为祭奠贵妃而建。
我对这贵妃娘娘是格外的好奇。
阿姐说皇后是陛下的青梅白月光,贵妃是天降心头的朱砂痣,只可惜皇后娘娘因此种下芥蒂,无论陛下如何讨好皇后都无动于衷,过多的阿姐也就没同我说了,好奇心害死猫。我也不能脆生生就问了。
我与松溪草草聊了几句后便打算睡了,今夜皇上侍寝翻的是皇后的牌子,那我可就安安稳稳的能入睡了,更何况初入深宫我压根就不能习惯与男人肌肤之亲,更没有那方面的经验。
一夜之间足足穿插了四个噩梦,梦见哑巴死了,梦见月檀也死了,梦见我和素未相识的男人相亲相爱,梦见阿姐把我害死了…最后一个梦醒我已然满额头的细汗,也听到梦醒时门外传出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松溪焦急的声音:“娘娘,您没事吧?!”
思绪回移,彻底清醒过来,只是这梦似真似假让我缓不过神来,盯着床榻的轻纱帘因开了条缝的窗子钻进的细风轻轻摇曳着才肯长叹一口气。
还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