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没跟上,他就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
小孩发现自己身上变得干干净净了,他知道这个漂亮姐姐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但他不知道这个姐姐为什么要帮他,于是他问了。
“因为你很小,不能照顾好自己,所以你需要帮助。”
听了长渝的话,小孩嘴巴一瘪,眼泪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们原来是该得到帮助的吗?
长渝不知道该怎么哄一个哭了的小孩,也不是很明白他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伤心,只能捏着衣袖给他擦眼泪,“别哭了,没事了。”
“睡觉吧,睡醒了爷爷就醒了。”
“姐姐……”小孩魔怔似的叫她,身体向她靠近,像只小狗试图得到主人的青睐。
长渝坐在水凳上,把小孩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轻轻拍他的背,安抚他:“睡吧。”
长渝曾见过很多母亲这样抱着孩子哄孩子睡觉。
睡不着的,小孩紧贴着长渝的身体想着,他偷偷把脸埋进长渝的衣服上,偷偷嗅她身上的香味,这么香,这么干净的东西,他好像从没拥有过。
他从没喜欢过什么,但现在好像有喜欢的东西了,干净的,香香的。
这样温暖的时候没持续多久,外面有什么动静很是喧闹,这会儿正是大半夜,按理说不会这样吵闹。
长渝往外面看了一眼,预感这个动静是朝这儿来的。
她低下眼眸想着什么,无意瞥到了掉在老人身上的金锁,料想到了什么,抱着小孩出去了。
小孩不知道怎么回事缩在长渝怀里茫然的看着她。
外面,火把照亮了小半条街,十来个家丁正朝这边过来,还有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夫人踩着丫鬟铺着的垫子走着。
贵夫人鄙夷地看着气质不凡的长渝抱着个乞丐,她身边的丫鬟对她说了什么,贵夫人冷哼了一声,看着长渝:“就是你唆使这个乞丐偷我儿子的东西?”
“夫人丢了什么?金锁?”
“对——”
“不是!那不是偷的!”
这些话让小孩又想起了自己一次一次被赶出药铺,情绪不免激动起来,长渝低头看他,他马上控制住情绪,眼睛盯着她,放低了声音,但吐字很清晰道:“那是我给他当小马,他给我的赏钱。”
小孩说出事实,哪怕家丁发出嘲笑的声音,他也不会觉得耻辱。
“不是偷的姐姐。”小孩知道这是多重的罪名,他紧紧抓着长渝的衣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生怕她不信。
长渝没说什么,只是把他往上抱了抱,然后把视线放在那个贵夫人身上,“夫人听清了吧。”
“你们这种人说出的话有几分真假,快点把金锁还回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什么赏钱,哄骗她儿子罢了,这孩子偷溜进她府上的事还没找他算账呢!
长渝从未与人争论过,见她这样的态度更不想与她说什么,转身回了草棚,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水刺拔地而出挡住了去路。
“这……夫人……”家丁无措的回头看贵夫人。
如此法术,是得道之人,他们只是寻常百姓,恐怕奈何不了。
贵夫人气急:“这一定是障眼法!你们给我进去!”
主人这样吩咐,家丁们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水刺犹如利刃割破了他们的皮肉,见此贵夫人只能暂时将此事作罢。
天亮之后,长渝带小孩去将金锁当了,在镇上另一边买了个房子将老人安顿下,她忙活着,把小孩忘了,没注意到他跑远了,等到她收拾好了才发现小孩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果然,长渝还是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小孩了,他又被一群孩子欺负。
这些孩子缺乏管教,但总该有人教会他们道理。
长渝冷了一张脸,小孩垂头丧气的跟着她,心里很是难过。
他像往常一样出来捡铜板,又被他们抓走欺负,姐姐帮他,让那些人不能乱动,让他学着他们的样子把泥巴糊在他们脸上。
他很早就想那么做了,他无视那些人杀猪一样的叫声,把泥巴涂满了他们的脸,用粗糙的沙土让他们知道自己曾经历过的痛苦。
他没有丝毫的心里负担,面对那个哭唧唧的小女孩也是,等做完这一切,他却敏锐的察觉到长渝不高兴了。
漂亮姐姐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她会帮自己,所以她也会因为看到他欺负别人而不高兴,是吗?
那她一定开始不喜欢自己了
。
长渝是小孩遇到的第二个对自己好的人,他不想自己被她厌弃。
小孩越想越伤心,低声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