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远处楼角看热闹的吉祥和花月一脸震惊地看着被扫地出门的四皇子,眼珠子都快丢下来了。
“侧福晋也太……大胆了吧,连主子爷也敢轰。”吉祥一脸的震惊和佩服,想了想又一脸担忧道:
“你说主子爷会不会生气一走了之,以后都不来咱这别庄了?”
花月看着门前一步都没有移动的男人,叹口气,“你还是担心担心主子爷今日肯不肯离开咱们这别庄吧。”
他要是不肯走,里头的那位主又不让人进去,这到最后遭殃的还是她们这些下人吧。
花月没有猜错,弘历还真是铁了心的不肯离开了。
可正当他想着该怎么才能进屋的时候,陈良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了。
“爷,出事了。”陈良走到弘历身边,面色略微凝重。
“何事?”
“宫中的人传来消息,赵夫人得知赵建被废流放气得自杀,而隆中堂的夫人则将事情闹到皇后那边去了,估计……还会闹到圣上面前。”
陈良上前低声将宫中递出来的消息禀上。
闻言,弘历眉头微微一皱,但倒也不觉得意外。
隆科多的夫人是赵敬夫人的亲姐姐,如今赵建的事情已是板上钉钉。赵敬求救无门,让女眷打滚撒泼闹到皇后那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毕竟,此刻皇后正有意为隆科多抛出橄榄枝,自然乐意为之周旋。
“人死了没?”
陈良知道他问的是赵敬的夫人,便答道:“发现及时,人已经救回来了。”
弘历嗤笑一声,毫不在意道:“不过就是苦肉计寻个由头进宫闹罢了,无需理会他们。”
他正欲挥手示意陈良退下,便听见陈良又道。
“可听闻隆夫人在皇后面前说您是为了……为了给侧福晋出气才断了这赵家香火的。”
陈良小心翼翼地看了弘历一眼。毕竟这话的潜台词就是说弘历是公报私仇了。
弘历举起的手在空中一顿,脸色当即冷沉了下来,眼中甚至闪过了狠厉。
他本来不想理会这事,由着她们闹腾的,但她们竟然把事情牵扯到高向菀身上,那就不同而论了。
看了一眼依旧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手里还揣着的那件斗篷,弘历闷声揉了揉眉心,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道:
“进宫。”
远处躲藏着的花月和吉祥不知道弘历和陈良两人说了什么,但却见弘历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而且还连衣裳都拿走了。
“糟糕了,主子爷……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吉祥紧张地看着花月。
花月也有些出乎意外,她不敢确定道:“应该……不会吧。”
两人悻悻然互看一眼又默默地将目光移向了快步远去的那两道身影上。
当花月进屋的时候,高向菀正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瞪着她。
“这斗篷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花月也是一脸无辜和无奈,垂下头道:“是……主子爷不让奴婢说的。”
再到后来发生的事情多了,她也忘了这茬了。
“你这死丫头,他不让你说你就真不说啦,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啊?”
高向菀气得敲了一下花月的额头:“亏我平时还这么疼你,没想到竟是个小叛徒,看着我被人戏弄也不管?”
“戏弄?”花月摸着额头怔怔地看着她。
没有吧?她当时穿上那件红色的斗篷时,主子爷满眼的喜欢之色都快溢出眼睛了,之后更是一双眼睛都跟黏在了她身上似的。
如此痴恋,哪来一丝戏弄的意思?
“您是不是误会主子爷的意思了?”她忍不住说道。
“误会?”高向菀哼道:“他存心欺瞒这是个事实吧?”
“这……”花月圆珠子转了转,想了想却也无法辩驳了。
“你啊,真是拎不清,上次咱们就已经吃过这方面的亏了,你怎么还跟着他一起坑你的主子我?”
此举必定会引发后院的不满和攻击,弘历的这一行为跟当初金寻雁的行为又有什么区别?
“那不一样吧,上次咱们是着了道。”花月说道:“可这次,是主子爷亲自为您穿上的,别人谁敢多言半句?”
高向菀看着一脸天真的花月,不由叹息着摇了摇头。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
“难道你以为别人不敢说,问题不存在了?”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花月。
被压迫着的不满,爆发出来的时候往往才是最伤人的。
“没错,他是能堵住别人的嘴,但人家心中的嫉恨他能控制得住吗?”人家暗地里下黑手他又能替她当下多少?
花月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了。
但想了想,她还是坚定道:“主子爷那么喜爱您,肯定无论如何都会护着您的。”
“有多喜爱?”
高向菀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外面,“这不是没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走了吗?”
刚刚还一副无辜着急,死赖着要给她解释的样子。结果呢?
一转眼人就走了。
高向菀气得一把端起面前的茶就猛灌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