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段时日两人每夜交颈而卧,耳鬓厮磨,可实际上所有接触仅止于亲吻抚摸,纯洁得堪比高中生。即使表面风平浪静,李寒露心中也始终有个疙瘩,这让李寒露只享受并沉醉于浅尝辄止的亲热,始终不愿与尹泽川更进一步。
然而这一瞬间,李寒露心底被压抑许久的藤蔓瞬间野蛮疯长,在冬日里穿破雪地冰层,张牙舞爪沸沸扬扬。
李寒露甚至没来得及先发制人,尹泽川已经在她一个眼神之后吻了上来,牙齿磕到嘴唇,再轻柔吮吸抚慰。李寒露伸手扒尹泽川的领口,狠揪猛拽,扯了半天不得要领,一颗扣子都没扯开。电影声音嘈杂恼人,李寒露又去抓遥控器调音量,可也不知是按错了键还是怎么,电影反倒喧哗得愈发热闹。
李寒露顿时着恼,恨恨甩开遥控器,紧搂尹泽川的脖子与他胸膛相贴,吻似烈火睫毛交错。尹泽川在李寒露后腰抚摸揉捏,如同安慰,直到那截窄腰被染上热量,才将大手探入薄薄衣衫。
电视突然黑屏,黄金海岸的彻夜狂欢戛然而止,客厅失去光源,光线骤暗。心跳共振,响如擂鼓,隔着两人紧贴的胸膛,在突如其来的静谧中震耳欲聋。
尹泽川拿遥控器关了电视。
“露露,别急。”尹泽川勉强压抑喉间喘息,细细碎碎轻吻着她,“我们去床上。”
“不好。”李寒露嫌那吻不够,却偏被尹泽川掌控了节奏,藤蔓抓得人心痒难耐,李寒露恼火地咬他嘴唇,“就在这里。”
“安全套在床头。”尹泽川由着李寒露胡闹,依然耐心问她,“我们进卧室,好不好?”
李寒露忽然又不闹了,抱着尹泽川的脖子愣愣眨眼,“你的手……能行吗?”
这话来得意外,尹泽川被她逗得笑出了声,在她臀上轻拍一下,“伤的是手,又不是腰,有什么不行的?”
“可是——哎哎哎哎——”李寒露话没说完,就被尹泽川带到身上,单手抓着大腿抱了起来。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不远,尹泽川来到床边,试图将怀中的人放到床上,然而怀里趴的是只八爪鱼,带吸盘的,吸上去就甩不脱。
“露露,”尹泽川笑着叫她,“松手。”
李寒露转转眼珠,一脚勾尹泽川的腰,另一脚踩着床沿借力,按着对方肩膀,使了个巧劲儿,直接把这个比她高出一头的男人放倒在床上。卧室里没开灯,仅有客厅借来的一点点光亮照亮尹泽川的侧脸,李寒露倏然又乖起来,伏在尹泽川胸膛上舔舔嘴唇,正要偷一个吻,忽然天地倒转,后脑被压进柔软被褥,尹泽川在昏暗中居高临下凝视着她。
“泽川。”
隔了两秒,尹泽川说:“我在。”
李寒露轻轻眨了眨眼,眼中盛着晶莹水汽,掬起月光,极美极亮,“我要看你脱衣服。”
尹泽川仍与她对视,缓慢直起了腰。修长手指按在领口,轻轻勾开贝母扣,然后一颗一颗,逐渐向下。衬衫敞开,露出结实而宽阔的肩,再脱背心,强壮胸腹彻底暴露。
尹泽川的躯体惊人地紧实漂亮,年龄于他而言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凝固数字,这一瞬间李寒露相信了他说的话,他是不会死去的神明。
神明微微俯身,长睫低垂,大手撑在李寒露耳侧,轻声问她,“就像这样?”
李寒露嘴唇发干,拿不定主意应该看身体还是看脸,少看了哪个都亏,左右为难。
见李寒露不应声,尹泽川将身体压得更低了,伏在李寒露耳畔,咬着她的耳朵说了句与其平日绅士外表背道而驰的下流话。
床笫间的下流不叫下流,情趣罢了。男人躯体的热度让李寒露连脚趾尖都开始燥热,李寒露愈发难耐,正打算按尹泽川刚才说的来做,两只手腕却突然被死死捉住,按在头顶。
尹泽川一手制她两手,不费吹灰之力。李寒露试了试,挣脱不开,嘴巴一撅,软着调子唤他,“泽川……”
尹泽川竟不放手,眼里的光愈发深邃,陡然重重压下了吻,吸吮噬咬间跌宕缠绵。
尽管被控于股掌之中,这却让李寒露奇异地兴奋着,李寒露屈起膝盖蹭尹泽川的腰,下巴高高昂起,等一个吻,也等切割咽喉的餐刀。
文学作品与艺术作品看多了,总觉得有些事情需要用鲜血和死亡来证明。
云消雨散,两人再度回到沙发,依偎在一条毯子里,犹带着薄汗的皮肤不厌其烦黏黏腻腻地摩擦。室温足够,其实这毯子完全多余,但李寒露偏就想要围着,围出可以让她与尹泽川亲密无间的偏安一隅。
李寒露想来支事后烟,最好同尹泽川一人一口,烟草寸寸成灰,火花向上蔓延。可尹泽川不知道她抽烟,李寒露思考之后决定放弃这一想法。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法国电影,尹泽川选的,李寒露没看过,只大约猜测这是个爱情片。李寒露听不懂法语,也不想看字幕,尹泽川就将电影静音,两人只看那斑斓画面,偶尔就着构图聊两句,或者接一个吻。
“泽川,你知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