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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长街悲剧后妙音的眼前始终带着一片红色,她浑浑噩噩的,仿佛被困在恐怖的幻梦中。
...恨!好恨...似乎有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叫嚣...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这些还不够...她眼前的血光愈来愈盛......
妙音杀光了仇人,却没有预想中的轻松,她心中始终空落落,随着大仇得报,她脑子里始终绷着的弦缓缓松了下来,任由自己的意识被拽入黑暗......
后来的画面七零八落,她在各个地方游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杀死仇人到杀死她认为该杀之人,再到肆意屠杀如她们一家一样的无辜之人呢......
妙音想不起来了。
也许,妙音早就在长街悲剧中死去了。
妙音巨大的蛇躯冒出阵阵黑气,黑气似乎凝成不同的人脸,向她疯狂撕咬...
她像被油锅煎炸一般翻滚着,发出阵阵惨叫,却无法摆脱这如冤魂索命一般的黑影...黑影从蛇躯上不断冒出又钻进她的七寸,越缚越紧...
直到她的躯体化作污水与黑烟一同消散了……
只余一张沾满血污的美人面仰面浸在污水中。
妙音微微撑开眼睛,恍如隔世的望着终于清明了的世界。
……父亲,母亲,对不起……
我...似乎.....做错了...……
她疲惫地缓缓阖上眼——
现在,她终于得到解脱了。
——
妖鬼,似妖非妖,似鬼非鬼。
人间不容,仙界不顾,归于幽冥处......
妖鬼以怨气执念为源,若无大执念者,则反被怨怼之意控制,丧失神志,反噬其身,自取灭亡!
妖鬼一旦成型,因执念不同而力量有强弱之分,但往往都极易失控,大多数害人害己,是以人间仙界皆厌之。
...
......
虞鸦,按着脑袋,不知道昨夜怎么梦到了这些,那些画面太过真实,好像真的看到了那只妖鬼的一生,以及最后的死状。
想到梦中惨状,虞鸦忍不住双手捧住脑袋揉了揉太阳穴。
难道是我的诅咒让我下意识做了这个梦?虞鸦坐在窗口,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有些疑惑地想。
自那夜昏迷被虞钰带回虞府,虞府当天凌晨乱成一团,好不容易把虞鸦安置好,虞父虞母又听虞钰讲诉了虞鸦的遭遇。
当下惊怒又心疼,只把虞鸦当成易碎的瓷器一般对待,虞鸦已经躺了两天了。
不过好在虞府众人只当自己是被美人蛇掠邹,没有暴露自己偷跑出去的事。
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黑鸦也在修养,只是……
虞鸦摸了摸喉咙,不知为何,那夜之后自己的嗓子就变得非常疼痛沙哑,要说是感染了风寒也没有其他症状?虞钰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说起虞钰,他打算明日就离开,这会虞鸦倒是不急着躲虞钰了,既然他看不出自己不是原主,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虞鸦巴不得虞钰多留一会让虞母开心开心。
说起来,虞鸦其实非常感激这个哥哥,要不是他,怕是自己和娇娇都得命丧了吧。
虞鸦小心翼翼地端起黑鸦躺着的小篮子,静静地注视着黑鸦。
黑鸦似有所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虞鸦,歪了歪头,开心地蹭了蹭虞鸦的手指。
黑鸦伤势很重,但所幸都是体外伤,也许是虞钰治疗术的作用下,好得速度很快,只是现在翅膀上还未好全,绑着白绷带。
虞鸦:开心~
虞鸦不能说话,只能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内心,她低下头,与黑鸦对额头磕了一下。
嘿嘿。
黑鸦似乎有些嫌弃,勉为其难地配合了虞鸦。
突然,外边传来动静,似有人靠近。
“笃笃笃——”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虞鸦与黑鸦同时望向门的方向。
一道清雅的声音传来:“阿妹,是我,你醒着吗?”
是虞钰,虞鸦放下篮子,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与虞钰一上一下眼神交汇。
虞鸦:?
哥哥你有事吗?
虞鸦试图用眼神和虞钰交流。
虞钰:……看不懂。
“咳咳,”虞钰干咳一声,有些局促,“是这样,我这次找你有事相商。”
虞鸦:嗯?找我?什么事啊??
虞鸦满眼茫然,先将虞钰请进来再说。
二人坐于桌前,桌上除了茶水糕点,还有正中央装着黑鸦的篮子。
虞钰态度似乎不同寻常,他拿出一块波光粼粼的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