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学室友,檀黎,檀木的檀,黎明的黎。”
这下轮到舒迩惊讶了。
她完全没有想过,面前的男人居然比自己大了十岁。
岁月几乎没有在他的五官上留下痕迹,只是看起来要更稳重一点。
保养得比她那个花枝招展的舅舅还好…
这无疑更印证了她的猜测。
这人绝对是个同。
她舅竟然没下手?
还是没追上?
她忍不住啧啧感叹:“你比他谈过的所有男朋友都好看。”
看来这个标签是甩不掉了。
檀黎不跟她一般见识,又问道:“所有?”
舒迩点头,笃定的语气,重复一遍大差不差的内容:“大概从我记事开始,他谈的所有男朋友,都没有你好看。”
陆知遥…还真是比他想象的还不靠谱。
他汗颜,只觉得任何辩白在此刻都苍白无力。
话题在无谓的寒暄中草草结束,他本就是洗完澡,站在阳台上醒酒,此刻回到房间,只觉得疲累。
一头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竟然睡到中午十二点。
昨晚吃得太撑,又喝了一肚子酒,他没察觉到饥饿。
冲到洗手间放过水,又慢腾腾刷牙洗脸刮胡子。
手机弹出条消息,他擦干净手上的须后水,点进短信。
打包快递过来的画具显示送达驿站,发来一条取件码。
他换了身浅蓝色休闲衬衫,沿着楼梯往客厅走。
“醒了?”陆知遥正在客厅浇花,“我买了豆浆和包子,还有剩的,在微波炉里。”
“谢了。”檀黎晃悠过去,问道,“你知道驿站在哪吗?”
“邮东西了?”陆知遥转过身,浇另一边的发财树,“驿站挺远的,你肯定找不着路,让舒迩带你去吧。”
“就是画材嘛,坐飞机不好带,还是得快递打包过来。”檀黎绕到吧台后面,打开微波炉门,包子还温热着,他随手拿出来,“那什么时候去?”
“等等吧,她出去了,我待会打个电话。”陆知遥说道。
檀黎哦了一声。
他靠在吧台上吃包子,鲜肉馅,中规中矩的早餐铺味道。
陆知遥慢条斯理放下花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对,对,帮我转告舒迩,让她回来一趟,带我朋友去驿站。
电话挂断,檀黎一边挑着包子底的纸皮,一边调侃道:“你连你外甥女电话都没有啊?”
“她现在根本就不用手机。”陆知遥摊手,“回归原始人了。”
现在的小孩居然还能戒掉手机?
檀黎叹为观止。
两人各干各的,没过一会儿,他刚吃完包子,就听见外面一阵机车轰鸣声。
透过四四方方的玻璃门,他看见一辆荧光绿机车停在前院,少女没有摘下头盔,冲门内喊:“出来啊!带你过去!”
陆知遥高声道:“东西很多,你骑车带不了!”
少女闻言,没再多话,将车子靠了院墙边停下,取下头盔,又出了院门。
檀黎疑惑地看向陆知遥。
“等着吧。”陆知遥拍拍他肩膀。
檀黎脑海中忽然闪过昨晚裹挟着醉意的谈话。
他似笑非笑地问道:“知道吗?你外甥女觉得我也是个gay。”
“真的假的?”陆知遥上下打量他,眼睛眯成一条,老狐狸似的,盯得檀黎直发毛,“看来这小丫头跟我想的一样。”
“去你的。”檀黎推了他一把。
“开玩笑,开玩笑。”陆知遥举手投降,“我也就刚入学那两天产生过这种错觉而已。”
檀黎一阵郁闷。
他哪里不直了?一个两个都这样说?
言语间,舒迩去而复返。
“走吧。”她腋下夹着头盔,往吧台上一放,对他道,“小卖店的大伯要去驿站拉货,载我们一程。”
陆知遥仍旧笑眯眯,冲他努嘴。
舒迩头疼的要命。
昨晚回去后,她睡的仍旧不安生。
吃了片阿普唑仑,无济于事,大抵是已经产生了耐药性。
翻来覆去到天蒙蒙亮,终于累得不行,直到眼皮都抬不起来,才如愿小眯了一会儿。
但也是好景不长,早上七点,就又从睡梦中惊醒。
这样的日子循环往复三个月,几乎把她脆弱的神经吊在悬崖边。
睡着的时候,好像从来未曾真正入眠。
醒着的时候,又像是在梦游。
头痛更是常事。
“手好点了吗?”檀黎礼貌地关心。
“没什么事。”
日近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