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发的看向一旁的伙计,对方则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赵昧和安信王商量后,决定由赵昧前去问话。她来到掌柜的屋前,正要敲门,就听里面说道:“直接进来吧!”
赵昧推开屋门,里间陈设简单,甚至比其他住客的屋子还要简陋些。她看向躺在床榻上的人,道:“掌柜可以告知那人是谁了吗?”
对方睁开眼,起身看向赵昧,不屑一道:“竟是派了个女郎过来。”
“怎么?掌柜对女子这么大的敌意?”
“倒也不是,只是,你当真是个能管事的?”
“你且说说你要我们助你何事?”
那人闻声却是爽朗的笑了几声,然道:“果真是个能管事的,既是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要你们带我一起入任州,我便将那人身份告诉你。”
赵昧双手负背,饶是几分考量后道:“若是寻常百姓,不用通关文书自己便可随意进出任州,可你却需要我们助你进入,看来你并非我所看到的这般简单,你的身上背着罪事。”
既是询问也是肯定,对方也不打马虎眼,起身来到赵昧身前,拱手道:“在下吴鸿,不知女郎可曾听闻?”
赵昧眸色一敛,顿而道:“任州前任知县吴鸿?”
“正是在下。”
他神情肃然,面上如是饱经风霜的洗礼,却仍是力挺坚毅。
“我所遭遇,旁人皆道咎由自取,然只有我自己清楚,其中缘由岂是一个‘冤’字可诉说清楚的。”
赵昧面无情绪,只静等对方诉说缘由时,对方却一转话锋,话语坚决道:“待得进城后,女郎想知道的,只要我所知,皆全盘托出。”
这人想要进城的目的是什么,赵昧暂且不想知晓。她权衡利弊后,应了对方的要求。
出了吴鸿的屋子,就见晓晓站在屋外,面上带着几分欣喜:“公主,驸马醒了。”
袁戈躺在柔软的垫絮上,只觉周身都软酥酥的,他将身上的被褥拉至鼻间处,细细闻着上面淡淡的香味,这是赵昧身上的味道。
他正琢磨着女子身上为何会有如此好闻的香味,就听得外头化春喊了声“公主”,当即他便迅速扯下被褥,力道过大,带着伤口一阵痛意钻心。
赵昧来至榻前时,袁戈正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模样,看着十分难受。
“你还…你没事吧?”赵昧神情有些别扭,她不常关心旁人,自是也不知该如何去关心人,也道不出关心的话来。
“有事。”袁戈一副十分虚弱的样子,嘴边因为方才强忍痛意失了些血色,眼下看着确实面色不太好。
一旁晓晓纳了闷,方才醒来不是还好好的吗?挺有精气神的。
站在后头的化春饶是看不惯一个男子这般娇柔做作,当下要提起袁戈起身说话,被赵昧一手拦住。
“驸马现在受着伤,你们都需尽心照看他。”
“可是这是公主的床铺啊!驸马怎么可以…”晓晓越说越没了声音,受着公主的冷厉眼神,她忙点了点头道:“晓晓知道了。”
由于袁戈霸占了赵昧的床,导致化春临时去找伙计要了一张木床搬了进来。两床并排,中间隔了个圆木桌子,就这样,各自安眠,直至天亮。
早晨,屋外还是小雨绵绵不断,赵昧起身发现对面床上的人还在熟睡中,便轻声出了屋子。
简单洗漱后,她去到一楼用早食,正吃着,见赵煜从楼梯间往下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女子。
女子身姿窈窕,面如芙蓉,娇弱欲滴,男人见了自当称赞一声“美如佳人”。
待得赵煜与她同坐一桌时,赵昧打量着他身边的女子,言道:“昨日因为驸马的事未曾问及,皇兄何故如此偷偷摸摸的带着一女子?”
而且,这女子她似有几分眼熟。
赵煜嘴角挂着笑,却是有些难以启齿:“公主应该也听闻一些本王的事迹了吧?我向来随性所欲,感情上自是如此。而瑶素是出身烟柳之地,她的身份难以明正,本王又顾及皇室宗颜,所以只得委屈了她。”
瑶素此刻却是起身向着赵昧行跪礼,道:“妾身得以王爷青睐,已是天大的福泽,万不敢再有任何逾越的期盼。妾身身份低微,虽不敢奢求,却还是希望公主得以成全,让妾身一路跟随王爷吧!”
二楼陆续有住客出了屋子,四下张望着,赵昧怕引人怀疑,便让对方起身说话。
“你我不过初次见面,想必日后也无任何交际,所以你也不必求我,你是安信王带来的,去留还是由安信王自己决策。”
她话已至此,便是默认了。
瑶素面上卸下了重重的担忧,她看向安信王,眼底渐渐浮上极力克制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