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那三个咒符般的字,他的嘴唇与牙齿就打着颤,连嘴唇都抗拒说出它的大名。
窗外仍下着雨。
秋夜的潮冷里,两具温暖的□□抱在一起简直是求生所需。
徐楚抱着林琅钻进被窝,把脑袋拼命往他怀里拱,手在他的腰间,背上胡乱摸索。她感觉他今天比以往更烫。
“你发烧了?”
徐楚伸手去抚他额头,拿手掌心当体温计。
林琅截住她手腕,放到自己胸口。
“没有,我没事。”
林琅给自己的身体划定了禁区,比如腿部以下不能碰。
徐楚也认了,她只求与他肌肤相亲,一解她的渴。
他拍哄着她的背,示意她轻一点。
林琅经常觉得,自己好像才是更年长的那一个。他怀中是个永远贪馋,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
徐楚环搂住林琅的脖子,在他脸上印满亲吻,柔声说,“我最近排卵期,有点控制不住,你体谅一下。”
她声音软得能掐出汁水,像熟透的蜜桃。
林琅苦笑着,埋下头,用下巴填满徐楚的颈窝。
他又何尝不是在强忍呢。放她进被窝对他简直是受罪,而他总是自找罪受。
夜深了,他们关掉大灯,床头留一盏暖黄的台灯。
两人面对面依偎着,看彼此在灯下染成蜜色的面容。
徐楚忽问,“你的任务和白心言有关,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林琅这才想起,徐楚是同时具有女孩与女人两种气质的。
现在,是她女人的那一面在同他对话。
她又问,“心言犯了什么事吗?是陈宇那次吗?”
林琅抚着她耳边的细发,很难开口作答。
等徐楚周一再去学校,就会听到那个骇人的消息。
陈宇父母几天前出了车祸,夫妻俩当场死亡。
事发地在一条没有监控的乡间小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林琅已预感到有什么庞然大物要浮出水面,震碎一池涟漪,而他们都可能是被殃及的池鱼。
“白心言没有犯什么事,只是……你以后别跟这孩子走得太近,他爸爸的身份比较复杂。”
徐楚捉住他的手,放到枕边。
“我听说了,白永征是房地产集团的老板,今年还当选了政协委员。这不是很正派嘛?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再多的我没法说了。徐楚,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懂我意思么?”
林琅的脊背又在渗汗了。
“这也不说,那也不说,我对你的生活根本一无所知。”
徐楚坐起来,摆出要说正事的架势。
“你知道在凌晨接到电话,让我去医院看你,这件事有多吓人吗?我一路都在胡思乱想,医院那么多科室,外科,内科,骨科,心脏科,我一个一个去猜你到底受了什么伤,结果呢?竟然是传染科。”
她说着就红了眼眶。
“你好歹提前告诉我一声,你要去缉毒了,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前一天你人还好好的,第二天就有电话通知我去医院认领……”
她吞进未说完的话,眼泪扑簌落下来。
林琅也坐直了身子。
再过一周,就是复检的日子。他感到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凶大大地超过了吉。
有些酝酿多日的话就顶在那里,一次一次被扳上膛。
林琅哑了一会说,“徐楚,不然你别等我了呢?”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
这话应该是祈使句,而非带有试探意味的问句。
“你什么意思?”徐楚问。
“字面意思。”林琅答。
“你又要推开我啊?”
徐楚用手背擦了把眼泪,冷笑道,“早跟你说了别搞这种虐恋戏码,在睡到你之前,我不会走的。”
蕴藏在心的龌龊想法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林琅自嘲地笑了,他一下觉得自己的多情是个笑话。
“是么?但我不想让你睡了。”
徐楚慌了,忙说,“不是,我开玩笑的。我等你,跟睡不睡没关系。”
“但我是认真的。”
在台灯的映照中,林琅浓密的黑发,骨骼的阴影,一切表皮下的形状,都在那抹影子大于光芒的光晕中显现出来。
他说,“徐楚,我们分开吧。”
给彼此一个解脱。
她可以不必再担惊受怕。
他可以从容就义地染病。
“……你抽什么风呢,睡觉,我困了!”
徐楚又躺下来,作势要拉被子。
“那等你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