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真实。
温柠鼻子一酸,几步上前,抱住他的腰,跟谈恋爱时一样,毫无顾忌地扑进他怀里。
“阿野……”
温柠知道他肯定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可是她不过是想在他最脆弱的时候陪着他。
然而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凉薄。
“下次别来了。”
温柠整个人都僵住,后来她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小区,只知道寒风冻得她的脸蛋发麻,朦胧的双眼像是结了一层霜,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模糊成一片。
她孤零零站在风中,像被抛弃了一样。
但日子还要继续,她要吃饭、读书、考大学。
她的人生不会因为任何人止步不前。
然而上帝就是喜欢跟她开玩笑,总会在她稍作喘息的时候给他当头一棒。
时钟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悲伤停止转动,寒假如约而至,温柠的日常就是把自己埋进题海,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大脑被别的东西占据,就不会让胡思乱想有机可乘。
这天夜晚,陈茹不知道喊温柠干嘛,叫了几声都没人应。
她打牌输了心情本来就不好,见叫不动人,脾气蹭得往上冒。
温柠大概是最近夜熬得有点猛了,胸闷气短,腹胀恶心,眼睛也干涩发痒,想着闭眼休息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
她之前入睡困难,哪那么容易睡过去。
后脑勺猛得一痛,把她从梦魇中强硬地拉扯出来。
厚厚的“五三”啪嗒掉在地上。
“温胜那段时间赌钱赚了,是不是转了两千给你?!”陈茹质问道。
一句话像冷水兜头淋下,温柠顿时就清醒了。
她脑子一片空白,虽然早料到这件事迟早会被戳穿,但面临时仍旧会不知所措。
“把钱拿出来。”女人冷笑。
温柠:“这是我爸给我的……”
陈茹的嗓音顿时拔高几个度:“你爸养你,还是我养你,你这么喜欢他,当初怎么不跟着他过?!你还想叫我一声妈就把钱交出来!”
温柠抿着唇,呼吸很轻,半晌才面无表情地说:“我花光了。”
陈茹不可思议,反问道:“花哪了?”
“妈,你能不能别问了。”
“花哪了,我问你花哪了?”陈茹咆哮道,抓着她后脑勺的头发,嗓门很尖锐刺耳:“温柠,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头皮传来撕裂的疼痛,温柠的喉咙像是遏住,窒息般的难受,她觉得自己像条濒死的鱼,发出粗嘎的声音:“买资料去了。”
陈茹显然不信,气得脸红:“资料在哪?!什么资料要两千多,温柠,你最好别骗我。”
温柠在书柜里找了找,拿出来几本新的资料,又在抽屉里翻了翻。
前两年的期末,她每次都会去高考后的高三楼淘他们扔掉的书本,运气好能捡到□□成新甚至全新的教辅。
她用不上的都搁置在书桌里。
翻找时,露出抽屉里那个粉色的笔记本,温柠有意遮掩,被陈茹看出端倪,手抢先一步把那个本子抽出来。
里面是摘抄,也有日记。
温柠的心跳得很快,连忙去抢:“还给我!”
陈茹用手挡开她时,锐利的指甲剐蹭到她嫩白的脖颈,破了块皮,然而温柠无暇顾及疼,只是心里慌张,在逼仄的空间里吃力地抢夺。
陈茹是高中学历,识字心算样样拿手,要不是温柠的外公好赌,把陈茹的学费输光了,说不定是另一种命运。她只扫了一眼,就把那页的字看完了,脸色遽然一变,“温柠,你是不是学坏了,都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茹用力一扯,笔记本在半空撕碎,一半被温柠抓在手里,一半砸在地上。
上面是皱巴巴的笔迹,纸张起了褶子,每一个字都透着力道。
——我的心像琴弦一样绷的紧紧的,你一出现,它就不住地奏鸣。我时刻为了你,时刻处于紧张和激动之中,可是你对此毫无感觉,就像你对口袋装着的绷的紧紧的怀表的发条没有一丝感觉一样。
——怀表的发条耐心地在暗中数着你的钟点,量着你的时间,用听不见的心跳伴着你的行踪,而在它嘀嗒嘀嗒转动的几百万秒之中,你只有一次向它匆匆瞥了一眼。
斯蒂芬·茨威格《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小小年纪,谈什么恋爱?!”陈茹打了她一巴掌,火冒三丈,“温柠,你怎么就学坏了,妈妈对你真的很失望!”
所以要怎样才算好,像个木偶循规蹈矩地生活,就满意了吗?
温柠抿紧唇,冷眼看着她,两腮发紧道:“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关系。”
“反了你,我供你吃供你穿,到头来翻脸不认人。”她声音很大,“那两千块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