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有的，不就是想抬高价钱吗？”
“这……”中年男子苦笑一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声解释道，“郎君有所不知，这千金纱是意外染出，我等不知配方，实在无法重新再染了。”
“不然您说，这生意都上门了，若是能做，哪里有推拒的道理？”
“意外染出来的？”姜宁挑了挑眉，“也就是说，贵坊只剩下残留的染料，再没有其它了？”
“不错。”男子沮丧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也很是后悔。
若早知道能染出这么好的布，他就应该守在布坊，说不定还能看到染缸里被误加了什么东西，这才能染出千金纱来。
到时候，源源不断的千金纱做出来，可就都是源源不断的银子啊。
不像如今，财路摆在眼前，却只能扼守叹息。
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心痛。
“呵。”温玉沉在一旁双手环胸哼笑了一声，“真是意外染出来的？”
“你把我们当傻子吗，配方是多重要的东西，怎样的意外，能让你们连吃饭的家伙事都忘了？”
男子本是看他们穿戴名贵，猜想身份不俗，不愿得罪，才一直好声好气的解释。
如今见温玉沉咄咄逼人，非要刨根问底，毫不客气，便也忍不住有些恼。
“我说没了就是没了，二位请回吧。”
姜宁微微侧身，挡住想要上前分辩的温玉沉，对着男子掏出令牌示意道：“大理寺办案。”
“大……大理寺？！”男子一脸惊愕，微张着嘴看着二人，刚起来的气势也一下子就瘪了下来，看着有些茫然无措。
“带我们去看看剩余的染料。”姜宁面容肃然的吩咐道。
男子怔了一会儿，在姜宁又重复了一遍之后，这才醒过神儿来，忙应了一声。
他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也还是按照姜宁的吩咐，叫了个小伙计看着店面后，畏畏缩缩地引着二人去了后院。
“这……这就是剩……剩余的染料了……”男子指了指面前的染缸，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
姜宁探头往里一看，只见缸里还剩下十分之一的红色染料，刺眼又夺目，还带着一股浓重的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男子垂着头，生怕被怀疑，有些迫不及待的在一旁开口解释道：“这些是我想留着以后慢慢研究的，看能不能再做出差不多的来。”
见姜宁不语，他又紧张了起来。
“大……大人，这染料……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别的染料吗？”姜宁直起身子问道。
“有，有。”男子点头，往右边走了几步，打开其中一个染缸上的盖子，里面果然还有着满满的一缸染料，“这是调错了的，今个儿就没用上。”
姜宁抬头看了看天，冬日里天冷，连只麻雀都见不着，只有萧瑟的北风呼呼的刮着。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衫，笑眯眯地看向温玉沉：“去捉只老鼠来。”
“大人，我觉得这……”温玉沉试图拒绝，这一时间让他去哪找只老鼠，再说了，他又不是猫。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姜宁淡淡地补了一句，“捉到了给你加月俸。”
“马上就来。”温玉沉应声而去。
很快，就用纸拎着老鼠尾巴走了回来。
姜宁让男子找了个不算很高的小桶，将染缸里的染料倒了一些进去。
“把它扔进去。”姜宁看了一眼温玉沉，说道。
温玉沉手一动，那老鼠只来得及发出了吱的一声，就被他扔进了盛着浅绿色染料的桶中，黑黢黢的一团，异常显眼。
之后，只见那老鼠像是遭受到了什么剧烈痛苦一般，又刺耳的叫了一声之后，再也没了响动。
甚至，它那黑黢黢的身子，都很快消失在了染料当中。
“这……这……”温玉沉指着染料，张口结舌。
男子此时，也是一脑门的汗，顾不得擦，就连忙开口：“二位有所不知，这染料，想要染布，放的东西就比较杂。”
“有些混合在一起，就，就会有毒性。”
“可自古以来，这染料的配方，都是这样的。”
“不止草民这里，就是别的布坊里的染料，也都是一样的。”
姜宁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从外院正走进来的华清棠。
“是不是一样的，一会儿验过之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