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的工具,之后跟着姜宁和温玉沉一路前往命案地点。
在去的路上,温玉沉解释道:“说起来,这次被杀的人,和之前刘老三的案子还有些关系,大人还记不记得张虎?”
“那个在河里救了李家小姐的地痞无赖?”姜宁有些诧异的扬眉问道。
“是,他昨夜在千春楼前的春景河中溺毙,直到方才浮了上来才被人发现。”
华清棠好奇问道:“那也可能是酒后失足跌落河中,又怎么会当成命案报到县衙?”
“他身上有断裂的绳索,一种可能是为了防止他挣扎获救,所以将他绑上推入水中。”
“第二种可能,则是为了延缓尸体被发现的时间,绑上石头,让他沉入水底。”温玉沉说道。
姜宁轻轻颔首:“所以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张虎是被人谋杀。”
说话间,已经到了案发地点。
华清棠背着自己的工具径直朝尸体的方向走去,一位管家打扮的老叟却是突然迎了上来,挡住了姜宁的去路。
只见那老叟恭敬地行了一礼:“县令大人,老奴是李府的管家,我家小姐身体抱恙无法前来,所以我家老爷派我来看看情况。
“哦?不知张夫人病情如何,本官也好上门探望。”姜宁有些意外。
“实不相瞒。”管家叹了一口气。
“自从我家小姐怀了身孕后,姑爷是越来越不像样了,每日不是在千春楼里边厮混,就是去赌坊里赌钱。”
“昨日,我家小姐看姑爷又要拿银子去千春楼,没忍住,和姑爷大吵了一架,一怒之下,肚子里的孩子也……”
管家说着,摇了摇头。
“老爷听到消息之后,就把小姐接回府上休养了,因为心中担忧小姐身体,又气的一宿没合眼,精神不济,这才派老奴前来,还请大人见谅。”
“无妨。”姜宁说道。
“等验过尸后,若没什么问题,管家就可以派人将张虎的尸体抬走了。”
“多谢大人。”管家又行了一礼,这才站到了一旁等候,将路让了开来。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华清棠站起身,将鼻间的麻油擦掉,走过来说道:“张虎确是溺毙而亡。”
“尸体指甲青紫,口鼻附近有泡沫,口唇、颈部无损伤。”
“且腹部膨胀,口鼻内和指甲缝中有泥沙,这都是典型的溺死现象。”
“至于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夜戌时。”
华清棠顿了一下,又歪头看了尸体一眼:“不过他后脑有两个近乎重叠的淤块,应是被人反复击打所致,第一次下手很轻,第二次就重了许多。”
“能看出是被什么打的吗?”姜宁问道。
华清棠摇摇头:“太过杂乱,不好看清。”
“大人,千春楼的老鸨到了。”温玉沉说道。
姜宁转过身看去,便对上一张圆润白皙的脸庞。
老鸨虽年约四十,却还貌若桃花,体态轻盈,风韵犹存,一双凤眼中满是媚色,此时感觉到姜宁的视线,轻飘飘的瞥过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突然笑了起来。
姜宁眉头一蹙,想到这些老鸨见人无数,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开口问道:“不知贵姓?”
“免贵姓田。”老鸨止了笑,一双眼却还反复的在姜宁的面容上打量。
“田鸨母,地上躺的这人,你可认识?”姜宁平静问道。
田玉珍嫌恶地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又很快挪开视线。
“当然认识,张虎,李家的女婿嘛,最近可喜欢我们楼里的姑娘喜儿了,为她一掷千金呢~”
“昨个他就来了一次,因为银子不够了,说要回家取银子,就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田玉珍用帕子捂住嘴笑了一声:“我们还当是李家小姐终于忍无可忍,把他关起来管教,没想到是死在这儿了。”
姜宁垂眸:“那你们昨夜可有听到什么响动,争吵,呼救之类。”
“大人有所不知。”田玉珍笑的促狭,“我们千春楼一到夜里,丝竹管弦不断,很是热闹,哪里能听到外头的声响。”
“大人若是哪日空闲了,不妨也来逛逛,我们千春楼不止有美貌的姑娘,还有……”
田玉珍的话没说完,但在场几人都猜到了未尽之意,温玉沉红着脸走到中间,将她和姜宁隔开。
“大人面前不得胡言乱语!”
姜宁也咳了两声,却总感觉这老鸨像是看出了什么,在故意作弄。
“没什么事了,温玉沉,带她回去吧。”
“大人放心。”田玉珍挥了挥手中的帕子,“怀宁县最近的日子不错,奴家会为大人守口如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