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同我一起去吧!”
就这样,一伙人风风火火的骑马去了城郊。
……
另一边,陈骞和封殷的交谈也并不愉快,俩人已有三年时间没有见面。从前的生死兄弟,如今却总有一层淡淡的隔阂。
“三哥成亲这样大的事情都不通知我,”封殷道,“还在为当年的事不肯原谅我?”
陈骞给人倒了杯酒道:“是我不想张扬,除了乌拉的兄弟,其他地方的我都没通知。”
“那这次呢?你和嫂嫂来霍勒津,为何也不告知我?我还是听别人说,才知晓你们来了这里。”封殷不肯罢休,追问道。
陈骞抬头,他收起嘴角的浅笑,沉声道:“我这次来霍勒津纯粹是想带你嫂嫂出来看看,不想惊扰他人。之后你若是得闲,可以去乌拉找我喝酒。”
封殷闻言不禁嗤笑了几声,“想不到我们兄弟之间如今只剩下这些场面话了。”
这话一出,陈骞也不禁沉默了几分。他抬头去看对面的封殷,虽说陈晓芸有时会带些消息过来,但确确实实有三年不见了,人瞧着同从前更成熟稳重了些。这一刻他脑中不禁浮现出许多从前的记忆来,封殷八岁同父亲上黑水寨,他们第一次见面,以及后来的许多时光。
年少的他们一起喝酒打仗,发誓要做一辈子的兄弟。可转眼他又想起冬娘和他说的话,他相信在说出那些话的当下大家都是真心的,只是人心易变。从黑水寨下来后,大家想要的东西不同了,便也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封殷拿起酒壶给自己倒酒,连饮几杯后,才面露苦痛抬起头,“我知道三哥对我始终心怀芥蒂,我当年没有救小七,更是为了自保与你割袍断义。”
“阿殷,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可这些话我在心里憋了三年,今日却是要一股脑说出来才好。”封殷这般说道。
“小七的死,难道是我的错吗?是我想要他死吗?我看到不难过吗?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喊我四哥。”封殷眼中不禁流下泪水,“可王森的性子乌州谁人不知,他性格恶劣,向来以轻贱他人性命为乐。你远在霍勒津,又有林海将军照拂,自是可以不考虑。可我在乌州,我若是得罪了他,何止自己前途难保,我岳丈一家,几世经营来的家业也要毁于一旦。我刚出世的孩儿恐也要流落街头。我可以不考虑自己,但能置他们于不顾吗?”
“我早说过,小七的事我没有怪你,我体谅你的难处。至于你同我割袍断义,我虽有难过,但也明白你的苦衷。”
“那究竟是为何?”
“你明知王森恶行,却还是帮着他来打压镖局和武馆。”陈骞看着人,一霎间目如闪电般,“你明知道他想让我们窝里斗、自相残杀,却还是帮了他。”
“我……”
“当年的事,我已经来来回回查了很多遍,我想这话算不得冤枉你。”陈骞冷声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始终不肯原谅我的原因,若不是因为晓芸,我今日恐怕是连这个门都进不来了。”封殷说完自嘲般笑了两声,“可是当时不是我,也会有别人。若是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出手,总不至于……”
“那我也希望那个人不是你。”
封殷闻言心中一震,随即道:“我明白了。这么些年,我从晓芸那里听了不少你的事情。我听说常有人去乌拉投靠你,其中不乏当时背弃你的人,你也收留了他们。我时常在想,为何你可以原谅他们,独独不肯原谅我?”
“将来若有一日你也沦落至他们那般境地,我也会收留你。”陈骞道。
封殷苦笑一声道,“三哥,没有余地了吗?”
陈骞看着人,记忆中他们曾经无数次对桌而坐,却没有一次像这次这般陌生,“阿殷,我知道封伯父对你的期待,也知道你的志向。当年你去乌州,你心中的不平和愤懑,所以我没法指责你。这件事情里,我说不出我们谁对谁错,但我们确实回不到从前了。”
屋内寂静一片,好似窗外的风都停了下来。好一会儿,封殷打破寂静道,“三哥,”
他眼中露出一丝奇异的光亮,“当年我劝你不要同王森硬碰,你不肯听我的。如今你自己也感受到了,他就是条恶狗,沾上了就甩不掉,王家势大,若是有一天你失势,林海将军也不能保你,你又该如何自处?”
“你想问我是不是后悔了?”陈骞道,他看着这个往日兄弟,奇异般觉得他还是了解对方的,“那你呢?你有后悔过吗?”
封殷没说话。他后悔过吗?自然是有过的。
小七喊他四哥,他看着人长大,这话并不作假。许多次午夜梦回,他醒来何曾没有悔恨,当时他若是愿意打开那扇门,或许人就不用死。
可也仅仅在某些时刻,当他醒来,看到自己的官袍和儿子,想到陈骞的境地,又会觉得庆幸。
那么陈骞呢?有过后悔吗?或许也有过。在被赶去乌拉时,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