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下去休息去了。
既然曹珠娘没事，那你决定完成一件你拖延了许多年的事情——去城外上清宫一趟，好好地答谢一番与你有救命之恩的望月道长。
七月初一，你打着祈福的由头，带着一家人并你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去了城外的上清宫。
大概是因为路程远，你们出发的有些早，彼时的天才蒙蒙亮。
大概是起早了，曹珠娘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与你问好坐下后便微微倚在了座位上。至于一旁极力保持端正坐姿的曹珂娘，则是梳着双丫髻，穿着大红色的衣裙，仿佛神仙坐下的小仙童，眼里眉梢都带着出门的喜悦。
“想看就看吧，珂娘你还小，倒也不算失礼。”你看着曹珂娘端坐着身体，时不时朝外面暼一眼。
你忍不住轻轻笑了。到底还是个孩子，这幅想掀开帘子望外面看却又不敢，只是偷偷从帘缝里往外瞥一眼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结果曹珂娘听了你这话，反手按紧了帘子，然后收回了她那好奇的小眼神，冲你摇了摇头，拒绝了你的这番提议：“街上人来人往，看多了反而乏味，倒不如陪娘亲还有二姐姐说说话，谈谈心。”
你虽然对曹珂娘态度的突然转变感到不解，但看到一旁曹珠娘那微微阖眼略显疲倦的模样，到底没说什么，只微微点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终于停止了晃动。
“阿娘，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上清宫呢！”曹珂娘刚钻出车厢，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上清宫，顿时兴奋极了。
你笑着点了点曹珂娘的包包头，然后在对方发怒前果断出手，将对方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曹珂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环住了你的脖子，然后笑了起来。
“小调皮鬼！”
你本打算多抱一会儿曹珂娘的，但那场大病到底是让你伤了身子。才抱了不到一会儿你就感觉到了自己胳膊上的酸痛。
为了自己的身体找想，你只能依依不舍地将曹珂娘递给了一旁的婆子。
“我倒是听人说过，这上清宫中的灵签最为灵验，小妹若是感兴趣，倒是可以抽试一试。”不知什么时候，曹珠娘已经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车，来到了你们二人面前。
听到曹珠娘的话，曹珂娘那满含失落的小眼神瞬间变了——曹珂娘跃跃欲试地看着你，眼睛里仿佛有星星。
“珂娘年纪小不懂事，珠娘你也糊涂了不成？”听了这话，你毕竟有些哭笑不得，刚想告诫曹珂娘一番，但对上曹珂娘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你到底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将问题抛向了曹珠娘。
曹珠娘一身黄衣绿裙，闻言也不慌，朝你微微一笑：“是儿疏忽了，小妹年纪还小，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哪里有问题需要天上的菩萨来解答？”
“奢求菩萨保佑的，大概只是儿这般的无——”珠娘轻咳了一声，脸上也略带了几分愁苦。
曹珂娘闻言有些尴尬，脸上也浮上了些许潮红，倒是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
“心诚则灵，想来无论是神佛还是菩萨都是不会怪罪人们的无心之失。”你笑着上前打圆场，随便带着两个女儿往前上清宫走去。
只是，当你拉起曹珠娘那冰凉的手时，还是忍皱了皱眉，打算回去请个大夫来给曹珠娘看看，调养调养身体。
上清宫中。
“望月道友昨夜刚好离开，几位善人若要找他，恐怕是不行了。”一位道长听了你们的来意，面带歉意道。
“那真是不巧了。”你轻叹了一口气表示聊表遗憾，然后带着曹珠娘与曹珂娘去上香参拜。
“阿娘，儿听闻此处签文极灵，想去求一签解惑。”参拜完后，曹珠娘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
你看着曹珠娘眼睛里藏不住的情意，心里不由得吃了一惊——曹珠娘她该不会还在意那个人吧？
“我们珠娘也是个大姑娘了，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你按下这个心里这个不好的念头，笑着打趣道。
曹珠娘没说什么，只抿了抿唇，略带娇羞地笑了笑。
曹珠娘既然不肯多说，你也不在多问，让丫鬟婆子看好曹珂娘，你与曹珠娘一起去不远处的正殿求上一签。
你跪在蒲团上，看着高高在上的神像，心中不由得恍惚——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若神佛有灵，希望能早点结束，好早日归家。
思毕，你拿起签筒摇出了签文，只见上边写了几句诗。
即便现在你的文化水平有所提高，可你依旧不能认全这上面的字，无奈只能求助一旁的曹珠娘：“珠娘你过来看看，这签文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曹珠娘本来正在皱着眉看自己的签文，听到你这话，忙接过你递过去的签文。
“冲风冒雨去还归，役役劳身似燕儿。衔得泥来成叠后，到头叠坏复成泥。①”曹珠娘轻轻念道，握着签文的手微微用力，秀眉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