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
他下手不轻,刀也很快,所以血几乎立刻涌了出来,可他似乎仍是不满意,又接着划了四五刀,几乎整个胳膊都鲜血淋漓才将那溅了不少血迹的刀拿高了一点,但只是拿高了些,这是一种等待指令的姿势,等待那句“还不够”他便会再次划下去。
皮肉翻开的刺目,空间里浓重血腥味的弥漫,还有顺着刀口不断往下滴答的血滴让唐栗胃里翻涌,几乎要呕出来,她搭在腿上的手用力掐了自己好几下才勉强快速镇静下来,同时在立刻逃跑和留下来做出了抉择,她快速拉开书包,翻出里面的纸巾,胡乱抽了几张,倾身捂住了付时正的手臂,一套动作都很迅速,甚至在捂住伤口的时候还应景的抖了一抖。
勉强止住血之后,她揭掉那几张被血沾湿的纸巾,又重新抽了几张干净的纸巾,叠了一下覆在伤口上,由于没有医用胶带她只能用手指轻轻按住,等待伤口完全止血。
付时正神色晦暗不明,但明显没了笑意,而是带着点探究,他垂眼看着唐栗因动作暴露的白皙脖颈,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暖意,不知道是血液的温热还是人的体温,他有点不明白。
忽地,他看到她抬起了头,这是什么表情?担忧?哀伤?
付时正微微皱眉,心里生了点混乱感,但只有一瞬,他扯起嘴角,伸手覆在唐栗手背上,微微用力,感受到点点疼痛的时候,心里的混乱消失了,他满意地看着血色慢慢爬满洁白的纸巾。
本以为会欣赏到有趣的表情,结果唐栗仍是那副不知担忧还是哀伤的表情望着他,然后在她低头的瞬间,落下泪来,滚烫的泪珠打在付时正的手背上,烫得他松了劲。
“付时正,你总是这样。”
付时正看着唐栗眼泪越掉越多,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他设想的那样,例如咒骂、愤恨之类的话语。
“我很害怕你,但是...但是...”她说的断断续续,但是了几次都没能说完,似乎终是情绪崩溃,一把抽走了手,抓着棉服和书包下了车。
但是?付时正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待她走远,目光仍游离着,慢慢落到了自己那裹着纸巾的手臂。
唐栗一直走进小区大门里面都还在掉着眼泪,快走到家楼下的时候慢慢停住脚步,用还算干净的手背蹭了蹭脸上的泪渍,情绪也平复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地微笑。
刚才帮付时正止血的时候可是忍了好久才忍住拿刀再划几下的冲动。
到家之后唐栗就直奔卫生间,去洗手上沾染的血迹,不知为何洗着洗着又好像闻到了那血腥味,车里的记忆又涌上来,那种恶心的触感又传来,她捞起袖子又开始不停地冲洗胳膊,冲了好几遍仍是觉得不够,去摁洗手液的时候忽地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感,猛地跪在地上趴在马桶上呕吐了起来。
徐逸尘仰靠在沙发上,手拿着那玉坠子悬着,指尖缠着红色的绳子,两指捏着细绳轻轻晃着。
本想上次就送出去,结果看那情形怎么都没给出去,假期马上结束了,怎么也得在开学前送出去,不过这又算什么难事,不就是递过去,说一句“送你的。”就好了。
正想着,于心芳提着菜进家,看他拿着那好不容易求来的玉坠子发呆,没忍住打趣了一句,“怎么?不敢送?”
徐逸尘被吓了一跳,一下将那玉坠子抓在手心里,嘟哝了句,“没有不敢。”
于心芳边往冰箱放菜边说话,“虽然你妈我没那么迂腐,但是毕竟有你赵老师这个前车之鉴,他就是高中谈恋爱把高考谈落榜了,复读了一年才考上A大的。”说完她又皱了皱眉,问了句,“不过你应该没这么蠢吧?”
听到赵老师早恋的事徐逸尘瞪大了眼,一副知道了不得了事情的样子,这下他可是抓住赵老师把柄了,随口多问了一嘴,“那他落榜了跟他谈恋爱的女生考上了吗?”
于心芳接的很快,“怎么可能?你妈我没那么蠢。”
短短的几秒,徐逸尘脑子里经历了堪比八级台风的头脑风暴,然后,“啊?什么意思啊?”
周碎安不知道对着电脑发了多久呆,回过神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打开网页是要搜索什么东西,只看到打在搜索栏里的字。
什么证据可以判定猥亵
底下词条蓝色的字和红色的字混在一起,他一条一条地翻着,手指微微蜷着,悬在键盘上,指尖有点控制不住地一下点着键盘,轻轻的哒哒声响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手在抖,而后用力握成拳遏制住了抖动。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还伴随着妈妈的声音。
“碎安,出国申请的老师要跟你电话聊一下,现在回过去电话吗?”
他恍然间回神,扫了眼时间,已经对着电脑两个多小时之久了,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眼睛的酸痛,伸手关了电脑,揉着眼睛站起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