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别人发现,所以又多缠了一圈纱布,纱布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白皙的手腕上是一道道浅浅的伤疤,那是暑假的时候忍不住自己划的,那时候只有感受到尖利的刀锋划过皮肤,薄薄的皮瞬间绽开,血红的皮肉露出来这种自虐的快感,使她知道她还活着。
她看了好一会才回到房间准备做题,她打发时间的事就是不停的做题。坐下写了两个字突然想起了什么,从书包里拿出水杯,走到厨房洗碗台边,拧开盖子倒了进去。
确切地说,她和付时正谈过恋爱,但其实就算是到现在唐栗都不知道如何定义这一段关系,因为这段关系似乎是不正常且不健全的,而她其实是在开学前不久才发现这一点。
唐栗不知道自己对付时正是什么感觉,她之前并不讨厌他,但是如果说喜欢或是爱实在是太越界了,她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教课很好的老师。她也能感受到一些付时正对她的特别,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这一切出于感情。
付时正的身份太过特别,说来可笑,唐栗自小就对老师有种莫名的畏惧感,不管是教主课还是副课的老师,她都怀着又敬又怕的心情,甚至有种老师能解决所有困难的感觉,所以在付时正向她表明心意时,她真的产生了一种他能帮助她,能救她脱离于那片泥沼的错觉。
而事与愿违,和付时正在一起之后,完全解决不了问题,因为付时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唐栗也逐渐开始意识到,从认识付时正开始到确定关系,一切都有迹可寻,他若有似无地触碰、状似无意地套话、黑暗小巷中的暧昧亲吻以及确定关系之后的种种让她厌恶的身体接触。
付时正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救她,而是想拉她共沉沦。
唐栗闭上眼,眼前闪过各种与付时正有关的画面,反胃的感觉愈加强烈。
想杀了他。
唐栗只睡了两个小时,睡的也极不踏实,未等闹钟响起自己就坐了起来,推开单元门的时候周碎安已经等在门口了,一手拎着包子一手拎着豆浆。
“豆浆我妈打的,包子我爸买的,两份早餐,双倍关爱。”周碎安笑眯眯地迎过来。
“是,托周少爷的福,奴才才能日日有早餐吃。”唐栗打了个哈欠,不客气地拿了豆浆喝了起来。
“不不不,给岁岁公主带早餐是人家的荣幸啦。”听了唐栗的讽刺周碎安也来劲了,啃着包子,语气揶揄。
唐栗被逗笑了,不回话只低头喝豆浆,握着纸杯的手从掌心和指尖传来阵阵暖意。
今天也就这样了吧,她想。
既然想事事如意那事事又怎能次次都如意。
唐栗进班的时候感到班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但她也不在意,她一向是班里消息最滞后的人。只是这次似乎她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没想到咱们班还有这种神经病呢,真是看不出来。”
“她刚进咱们班的时候我就不喜欢她,看长相我就不喜欢。”
“整天面无表情的好像谁欠她的一样,挺无语的。”
“我们要不要报警啊,说实话还挺害怕的。”
“这么变态啊,心理不正常吗?”
“什么变态啊哈哈哈哈我看是中二。”
“是不是学习学到走火入魔了。”
“啊那我家周碎安不会被传染吧天天跟她混在一起。”
“人家爱徐逸尘爱的死去活来不会染指你家碎安。”
“徐逸尘的话我也勉强可以,他那次篮球赛,哎呦帅死人了。”
…
密密麻麻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喉咙处,喉咙嘶哑着挤出两个字——“唐栗”
那天的对话不知怎么就被传出去了,唐栗第一次成为舆论的主人公,真真假假的传言围绕在她周围。
做主人公的感觉不算很好。
走到哪都很吵。
“杀人犯”“中二病”“变态”
走路路过人群都会引起阵阵骚动。
在卫生间洗手时会有人故意将水渍甩到她身上。
第二节课下课刚打铃,唐栗还没收好书就听见周碎安在班门喊她,语气很是焦急。
“怎么…”话还没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碎安皱着眉拉着走。
唐栗大概猜到他要问什么,也就没说话任由他拉着走。唯一心烦的就是一会又要应该被人嚼舌根。
周碎安一直拉着唐栗走到了操场,周碎安抓住她手腕时连着唐栗手上戴的那串珠子也包裹在手里,此时胳的唐栗腕骨生疼。
“你想怎么做?”到了地方,周碎安松开手,压低了声音问。
“什么怎么做?”唐栗揉揉发红的手腕,反问。
“这事越传越大,我都听到有人要报警了。”周碎安不解她的不在意,皱着眉焦急的神色快溢出来了。
“哦—”唐栗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像想起了什么一般也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