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源问:“那是什么?”
李夫人道:“活人为引,祭告雪神。”
顿时李长源明白其意,祭雪神便是自我牺牲,心中怒气横生,“呼”地向北原王拍出一掌。
那内侍见了,轻描淡写地回了一掌,便将李长源拍出的这一掌化解。
此时,众人心中都吃了一惊,完全没想到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内侍居然有如此之高的修为。
姜柔来到李夫人身前,抬起右臂相护,掌心处灵力翻涌,低声对李长源道:“我们先出去,再思解除之法。”
她的话正合李长源之意,在北原地界,或许雪神能够主宰一切,但若离开北原,想来雪神神念便会失去作用。
北原王有些紧张,吃力地坐了起来,“奉劝诸位最好留在北原,否则雪神震怒,诸位的性命都难保。”
赫连真走到众人面前,拱手道:“各位远来是客,请吧!”
他刚说完,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队侍卫,个个手中提着莹绕着淡淡蓝光的灵刀灵剑,白纱蒙面,眼神呆滞。
李夫人认得这些人——北原雪神卫,没有灵识的人,一切行动唯雪神令,而在北原,北原王便是雪神的代言人,李长源正欲动手,却听见她道:“听他们的吧!”
在这队侍卫的护送之下,李长源、李夫人、姜柔等三人被安排在一间嵌了许多绿色宝石的房间里,而凌秋音和老葛则不知被带到了哪里。
房间内无桌无椅,只在正中间的位置铺了一张厚厚的绒毯,不过内侍早已燃起了炉火,将整个房间烘烤得暖和和的。
三人拖动绒毯,离炉火近一些,这样能够借着炙热的火光,将体内的寒气祛除。
待侍卫出了房间后,李长源问道:“凭我们几人,冲出这座石堡易如反掌。为何母亲还要留在此地?”
李夫人道:“外表的平静不代表风平浪静。北原堡机关重重,出堡之路重兵把守,每一环便有上百守卫,或立于明处,或隐于暗处。还有,雪神大人无时无处不在,北原纵横千万里,想要在雪神眼皮底下走脱,绝无可能。”
听她说起雪神,李长源便想起在冰原之上遇到的无数雪怪,“那些雪怪跟雪神有关吗?”
“那些都是雪神大人最为忠实的奴仆。”李夫人道。
姜柔“呀”的一声尖叫,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难道每一个雪怪便是一个人么?”
“它们和我一样,身体里有一缕雪神大人的神念,所以它们才无惧风雪,纵然杀了它们的形,只要有风雪便又能化形为雪怪,执行雪神大人的意志。”李夫人道。
李长源道:“母亲来北原,难道也是因为那缕神念的缘故?”
李夫人点头。
姜柔奇道:“难道真有雪神?”
李夫人摇头,“千年来,北原一直流传雪神是大漠的神,万物自出生体内便会有雪神神念,任何人都要服从雪神意志。”
姜柔道:“那岂不是从生到死,都要受雪神控制?”
李夫人道:“正是!”
姜柔咂舌,喃喃地说“太可怕了”,一抬眼从门棱中望见立于门口的侍卫,道:“说是请我们休息,实则把我们关了起来,也不知秋音她们怎么样了。”
自进入北原,李长源观凌秋音和老葛二人,似乎他们对北原比较熟悉,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驾着马车一路向北。当来到北原堡后,凌秋音对这里并没有表现出太浓的陌生感,而从北原王看他们的表情来看,又让人感觉北原王对他们带着几分的敌意。
想到此,李长源心中隐隐不安,打开房门,想要出去问个清楚,但却被侍卫拦住,那侍卫听他说起凌秋音二人后,便回道:“他们不是北原堡欢迎的人,大王已将他二人逐出堡外。”
外面冰天雪地,风疾温低,李长源三人暂时无法出去,心里只期望他们二人不要遇到什么危险。
李夫人瞧他焦虑,道:“我观他们对北原甚是了解,修为也高,就算出了堡,断不至于会遇到危险。”
三人正说着话时,房门打开,一名身着青白比肩、年龄约莫三十余岁的侍女端着餐食、低着头进入房内,在放下餐盘后,转身关好房门,此时才抬起头,呆呆地望着李夫人。
李夫人开始只当是北原王派人来送吃的,并没有注意到侍女,此时见她站在自己面前,两眼有些婆娑地看着自己,顿时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那侍女回头看了一眼门口,见两侧侍卫仍旧盯着前方,站立不动,屈膝跪向李夫人,低声泣道:“大小姐,我是如月啊!”
“如月?”李夫人先是一愣,随即两手颤抖着扶起如月,眸中已有几丝泪花,“果然是你!”
如月止了哭泣,“大小姐既然已经离开,又为何要回来?这里……唉……一会如月引开门口的侍卫,大小姐带着公子和少夫人赶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