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少年已为她做了这么多,姒云再不扭捏,一把接过少年手中的衣物道了声谢。
少年下车后,姒云三两下褪去衣衫,随手一扔,抓起少年准备的衣物就准备往身上套。
转头间却看到刚刚顺手揣在胸前衣服里的小猫一副要瞎了眼的模样把头转作一边。
不知是不是姒云的错觉,那毛茸茸的脸上似乎还有两团红晕。
姒云摇了摇头,肯定是她一夜奔波,花了眼睛,小奶猫怎么会害羞呢?。
傅容卿趴在毯子上艰难地想动一动身子,却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然做不到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只能撇过头闭上眼!
下一刻就被连番飞来的衣衫盖的严严实实。
傅容卿:“......”
这次的毒发再次提前了,比他预想的还要早。他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缓过这次毒发,暂时只能以消耗最小能量的方式维持生命。
没想到却被这女人半道捡了去,真是冤家路窄。
暗夜与灯火通明相交织,暗青色马车不急不慢地向城门方向走去,还没走近,就被呵斥着拦下。
车帘被打起,少年递过一纸文书和一块令牌,道:“在下是太女殿下身边的伴读,受其旨意前往清河县接一位故人。太女知今夜突发变故,特批了条子,上面是太女印信。”
查问的兵士见了太女印信,又看了看车内的二人,犹豫了下,便挥挥手放行了。
纵使上面的命令是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但太女乃女皇的独女,旨意大过天,对也是对,错也是对,不论再怎么恪尽职守,单是违抗太女印信这一条,就足够杀他一百回了!
更何况太女并没有阻止他们履行公务,只不过是出城而已。
天微微下起小雨,马车在官道上疾驰,遇到一条岔道小路拐了进去,就这样不知拐了多少条道,最后他们穿过狭小的夹道山林,眼前豁然变得开阔起来。
延绵的山色下,是低低矮矮的破旧房屋,零零散散大约几十户人家,在山雾夜雨中模模糊糊。
少年架轻路熟地停在一处老旧的用木头和稻草做的房屋前,朝她歉意地笑了笑,推门进了去。
屋内还算干净,似乎定期有人打扫。
烛光突然燃起,姒云看了过去,只见晕黄温馨的烛光下,少年肤如白雪,眉目温柔,带着白玉般的温润清隽,荡去了屋中的潮湿黑暗。
“苏玉扬,谢谢你!”姒云喃喃道。
少年笑了笑,眼中似有惊讶和疑惑,而后又恍然大悟:“你是看到文书上的名字吧,那是我大哥的,他才是太女的伴读。我本名苏玉衡,是我假冒了他。”
说完,他朝姒云俏皮地眨了眨眼。
姒云笑了笑,为这位叫苏玉扬的大哥心中默哀。
天色已晚,他们很快收拾出两间屋子,相视一笑,各自睡了去。
天已是大亮,或许是这一夜奔波,又或是昨夜的雨越下越大十分有助于睡眠,大姒云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后知后觉感觉到胸前有一团暖暖的东西在细微地蠕动。
姒云低头看过去,对上了一双澄蓝如水晶的双瞳。它向她虎之咆哮两声,强烈地抗议着。
当然这是傅容卿自以为的模样。
这人昨夜不顾他的挣扎,非要抱着他一起睡,简直比他想象的还要无耻!简直更甚太女!
实际上,在姒云眼里,则是一只巴掌大的毛团团眨巴着水灵灵的蓝眼睛一大早的向她娇娇弱弱地撒娇呢!
她的心都要萌化了!上辈子,她一心想要养一只小猫,但不论是上学还是工作,似乎都不允许她有这个闲心。
如今这样的因缘巧合,竟满足了她前世多年的心愿。姒云心中无限满足。
而且这只小白猫比她见过所有猫的品种都要漂亮,它的眼睛又大又圆,澄蓝剔透,眼尾微尖,可怜可爱中带着傲娇,耳朵小小的尖尖的,鼻尖和脚垫粉嫩嫩,让人忍不住想点一点挠一挠揉一揉,还有那一身顺滑如水没有一丝杂色的雪白皮毛,让人特别想埋进去猛吸一口。
而姒云确也一一照做了。
房中顿时响起“喵呜喵呜”气急败坏的声音......
穿戴好衣物,姒云的肚子已经饿的呱呱直叫,从昨日申时到现在她都滴水未沾,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抱着团团走出房屋,迎面扑来山野中雨后清新的空气,带着淡淡的青草香,让人的神志瞬间清醒,心旷神怡。
是的,她单方面给小猫取名为团团。
这时,她正好看见苏玉衡空着手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带着无奈。
“这屋子虽每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人来打扫,但因为无人居住,并不会留下食物。此次出门时走的急,我又支开了书童,所以......”
所以他们身无分文,甚至连吃的都没有,姒云心下了然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