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是给你的赏钱。”
翘翘知道,娘亲和高奶娘每次让人办事,除了工钱,还会给赏钱,她有样学样,“你家的饭菜真好吃,下次我还来。”
刘进忠额头突突地跳。
天爷啊,敢给太子赏钱,这姑娘是头一个。
刘进忠不停地擦汗,李元煦怔了怔,徐徐道:“不用,我有钱。”
翘翘却很坚持地说:“你的钱是你的钱,这不一样,拿着。”说着她还晃了晃自己的元宝小包包,“我还有好多钱呢。”
李元煦一个眼神,刘进忠上前一步,将那些稀里哗啦地铜板收好。
天色不早,翘翘该回了。她从凳子上跳下来,刘进忠准备送她回去。
“再见。”
翘翘挥挥手,迈着小短腿一蹦一跳地往外走,走了几步,又被李元煦叫住。
“等等。”
翘翘转过身去,乐淘淘地问:“怎么啦?你是不是还想和我再玩一会?”
李元煦眉心微蹙,顿了顿,说:“你走路顺拐。”
“哈?”翘翘一脸茫然,“什么是顺拐?”
“就是走路同手同脚。”
其实翘翘以前也这样,一高兴蹦蹦跳跳的时候,偶尔会顺拐。沈卉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说过她几次,但翘翘没放在心上。
翘翘拧着眉毛,“可是,我走得很顺啊。”
李元煦也没想纠正她,“没什么,你回吧,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这趟出门,沈卉和翘翘要在白马寺住三天,翘翘模样软乎乎的,语气低下去,“我明天不能来找你玩了吗?”
她是个孤单的小孩儿,身子弱不常出门,表哥表姐又不喜欢她,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
李元煦道:“去洛阳。”
李元煦这次出宫,除了祭拜慧空大师,还有一件要紧事,给外祖母祝寿。楚家老太太年事已高,一直在洛阳休养。
“洛阳在哪儿?好玩吗?”
刘进忠解释说,“洛阳在长安城东边,骑马□□日能到。那地方可好玩了,一点不比长安差。”
“那你帮我带点好玩的好吃的。”翘翘再次把小手伸进元宝包包,将剩下的铜板全递过去,“我的钱钱都给你啦,够不够?”
李元煦掂掂手中那几枚少得可怜的铜板:“够了。”
*
很快,翘翘就被送回了诊室。这会沈卉才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收拾好医箱走出来时,刘进忠正好离开,二人没碰面。
“娘亲——”翘翘迎面噔噔瞪跑过去,一头扑进沈卉怀里。
沈卉累得腰酸背痛,她忙起来就顾不上女儿,原本打算让高奶娘出去找的,看见她自己回来了不禁一笑,捏捏女儿的脸,“去哪里玩了?”
“后院,追猫猫。”
“饿了吧,娘带你去吃饭。”
翘翘摸摸小肚子,“我吃过啦。”
沈卉奇怪:“你在哪里吃的?”
翘翘就把追猫猫摔跤,数鱼鱼,遇上皇宫见过的人的事都说了一遍。
她自顾自说着,沈卉听到皇宫二字,心都颤了颤。进宫那天,翘翘走丢是被东宫的人送回来的,难不成,这次遇上的也是东宫的人吗?
她对那位东宫之主,始终怀着畏惧。
因为他的地位,也因为他离奇的身世,更何况当今圣上不喜太子,虽有皇后斡旋,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沈卉不想女儿和皇宫的人牵扯太多,说:“以后不要乱跑,遇上坏人你就见不到娘亲了。”
“知道啦。”小姑娘亲亲热热地抱住她,“翘翘喜欢娘亲,最听娘亲的话了。”
沈卉点点她的鼻尖,“甜言蜜语的小丫头。”
这一晚,翘翘和娘亲,高奶娘住在香客落脚的后院。这处院落连通后山,白天静谧,晚上也看不见人。
高奶娘莫名心慌:“卉娘子,怎的这处院落只有我们三人?”
“今日留宿的香客不多,收拾收拾歇下吧。”
高奶娘打了个呵欠,只觉困意袭来,眼皮都睁不开,哎了声,回到外间睡下了。
翘翘已经睡着了,窝成小小的一团,沈卉在她额间吻了吻,正准备关窗熄灯,忽见窗前一个人影闪过。
她揉揉眼,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或许是哪个小沙弥?
沈卉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同时,脑袋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发软。
或许是傍晚的斋饭有问题,又或许是茶水,沈卉行医十几年,立马意识到自己着了道。她飞快从袖中掏出一针,狠狠扎在手腕上,踉跄着爬起来,呼唤高奶娘。
外间,高奶娘毫无反应。
沈卉支撑着身体,想返回床上抱起女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吱呀一声,她听见门被推开,同时脑袋越来越沉。沈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