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气的快步上前,用拐杖狠狠往萧纪渊身上抽了一下,“我看是你想害死我这把老骨头,害死整个王府!”
虽然老王妃已年过花甲,两鬓霜发,但打人的手劲不减当年,直叫萧纪渊疼的呲牙咧嘴。
她训完又转头指着汝阳王斥道:“你看看你教出的是个什么儿子,都说慈母败儿,你一个做父亲的,从小就惯侍他,将他宠出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来,如今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往外蹦。”
汝阳王低眉垂眼挨着训,“是儿子的错,请母亲息怒。”
言罢,他吩咐王府侍卫,“来人,将世子爷带回临枫院,从今日起不得踏出房门半步,若有违者,赐死。”
侍卫立即将还在地上哀嚎的萧纪渊架起来,往后院的方向拖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说不娶就是不娶,你们要是硬逼我,那就让梁楚音嫁进来守活寡吧!”
拐杖重重在地上杵了两下,老王妃怒瞪过去,“你不娶也得给我娶!皇上亲自下的旨,岂是你说改就能改的!真是反了天了。”
待周围下人散的差不多,只余几个心腹在此,汝阳王撩开衣袍噗通一声跪下,拱手道:“母亲……”
“不必再说了。”老王妃沉声打断他,眼角满刻着饱经风霜的皱纹,“你求我也没用,渊儿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那梁楚音并非一般女子,皇上破例将她封为皇商,你可知她手里握着多少条茶道和盐道,近几年边关不稳,国库早已空虚。当初你父王所带的铁骑就是因为没有粮草才兵败库伦,梁楚音她有经商奇才,赚得了无数真金白银,此人若不能为皇室所用,只能除之。但好在,她只是位女子……”
汝阳王握紧双拳,质问道:“那为何非的是渊儿,上京那么多高门子弟,其中三皇子、五皇子也还未娶妻。”
老王妃叹了口气,拄着拐杖踱步到汝阳王跟前,“我知你因当年云湄的事对渊儿格外疼爱,也答应过渊儿婚嫁之事全凭他自个儿做主,这么多年我也不曾说过什么,但你要知道,渊儿不仅是你纪暮南的孩子,他还是长公主唯一的嫡外孙,也是皇族萧氏的人。”
“自你父王战死后,我们汝阳王府就不似从前只徒有一个虚名,皇上已经年迈,夺嫡之争早已暗潮汹涌。”老王妃语重心长道,“渊儿纨绔之名盛传整个上京,但也是皇亲贵族,眼下只有渊儿是最合适的。”
汝阳王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满腔愤慨散失殆尽。
“如今离成亲日子不过几日,好些准备吧。”
“是。”
此番闹剧虽然被汝阳王府极力压了下去,但还是传了些许风声出去。
一时间,酒楼茶馆里纷纷扬扬议论的都是梁楚音和萧纪渊两人的闲言八卦。
“啧,你们说那梁楚音能降得住汝阳王府里的那位混世魔王吗?”
“我看行,你也不瞧瞧梁楚音何许人也,她常年和男人打交道,自然是知道如何快速俘获男人的心。”
此话一出,身着华服的几位男子瞬间挤眉弄眼笑了起来。
“我听说萧纪渊昨个夜里还私奔了,只可惜被抓住了,不然上京又得有一出好戏看了。”
“私奔?和谁呀?”
“还能有谁呀,自然是和他的心头爱——云水楼的银月姑娘啊。”
……
青岚路过雅间门口,恰听到这番话从未关紧的门里面飘出来,瞬间怒从心起,立马想冲进去指着里面那群人模狗样的贵公子臭骂一顿。
但顾及到这是上京而不是潍安,不能给自家主子惹麻烦,狠狠深吸一口气,从门缝里窥见那几人的模样又朝门口啐了一声,才回了走廊上最里面的雅间里。
“主子,你的印章。”青岚恭敬递上印章,就退至梁楚音身后,自觉当起背景板。
梁楚音接过印章就直接在她面前那张纸上按了下去,接着拿起纸张看了眼上面的黑字红印,将它还给了桌子对面的那人。
“梁老板果然如传闻般有魄力,够爽快,薛某佩服。”梁楚音对面坐着的男子模样周正,穿着一袭蜀锦广袖长袍,正是茗华茶行的当家人——薛恒,此刻举着酒杯笑吟吟看向梁楚音,“能交到梁老板这个朋友,是薛某之幸。”
梁楚音扬了扬眉梢,淡淡一笑,抬起手腕朝他回敬道:“薛老板过奖了。”
薛恒瞧着眼前面容姣好、气度不凡的女子,有些惋惜,若是她还未曾定亲,自己怎么着都得争取一二。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道:“昨日梁老板给了薛某一份重礼,今日薛某也给梁老板献上一份大礼。”
他示意身后的随从将双手捧着的锦盒带上来打开。
里面放着的是一件金丝勾勒的绝美嫁衣,上面绣着凤凰和鸣,比翼双飞。
“这件嫁衣苏州绣娘用莲花丝一针一线耗时三年织就而成,我敢说整个上京独此一件,薛老板大婚之日穿上一定倾国倾城,让人见之忘俗。”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