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西装,皙白的手腕处一串檀木佛珠,清冷矜贵之中总让人觉得有几分危险气息。
表象之下,暗藏杀机。也许就是他这样的人。
谢谨丞居高临下淡淡地扫她一眼,伸出一只手,薄唇轻启,嗓音清润,“云小姐,你好。”
身后有陆续从宴会厅走出来的夫人小姐,余光不屑地瞥过来,红艳艳的小嘴张张合合,在人群里叭叭讲着小话。
只有一群中年男人,为首的中间站着云戚风和慕景山,新海最有名气的两位商界大佬。
还是云戚风先迎上来,见着谢谨丞也理气三分,堆笑赔礼,“小女莽撞,还请谢先生不要见怪。”
“无妨。”谢谨丞冷淡回应,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了云苏一眼,看不出情绪,只觉得这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叫人不太敢直视。
云苏只好朝谢谨丞微颔了下首,乖巧退到父亲身后。
身后不远处跟她搭话的那张小姐,转过头就在人群里嗤之以鼻地骂她“勾引男人,吃相难看,都要和慕少爷订亲了,这还惦记着谢先生,也不看看谢先生是何等人物,就他们日渐衰败的云家,有什么资格染指谢先生,简直就是癞蛤蟆吃天鹅肉,要笑掉大牙的。”
字字句句毫不留情面。
云苏循着声音望过去,视线里,涂着小红唇的张小姐还在叭叭吐着心里的恶气,对上云苏直勾勾的目光,站在她旁边的中年女人拉了拉她的衣袖,张小姐这才小嘴、屁股一撅,窝火得狠狠在地上瞪了一脚。
云家如今没了以前的辉煌,可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什么时候轮到她们这种吊尾巴的小家族来评价她了。
云苏心里不舒服,这不仅仅是在侮辱她,是不把云戚风放在眼里,她最是一个护短的人,大事小事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哎呀,没想到谢先生能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啊,欢迎欢迎。”慕景山后知后觉地迎上前,笑得脸上的皱褶大概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不请自来,该是谢某叨扰了各位。”
实际上,一个月前,慕景山曾三下拜帖,想邀谢先生见一面,都被对方以事务繁忙给婉拒了,今天这么突然的登门造访,就像一块馅饼还真就砸在了慕景山的脑袋上,高兴得他有些昏头。
“哪里的话,求之不得,谢先生里面请。”慕景山让出中间的位置,弓了弓身,引谢谨丞进去。
这谢先生是长风航运的大少爷,未来海上霸主的掌权人。
长风航运是全球最大的航运公司,旗下有完整的产业链,去年还投资了腾海的吉星码头,吉星码头地理位置优越,位于国内海岸线中部且与三江流域经济区紧密相连,力在打造其为国内的枢纽港,服务于亚洲和各大洲之间的航线,本来觉得天上月似的公司,现在倒好,成了块香饽饽掉在了新海这片海域上。
最新消息在传,长风航运前两年跟世界第二大航运公司进行了联盟,船舶共享,资源整合,起到了不错的效果,今年打算在国内寻找一家合作公司,将来也会在、船舶、资源甚至技术上共享,做到强强联合。
可是国内的航运公司大多是专注内线航运,很多都达不到入选标准,唯有近两年开辟新版图的慕氏集团,在这方面能勉强到及格线。
新海本身气候宜人,物产丰富,只要打开了跨国航运这条线路,那就是利国利民还利己。
只是普通人不敢冒进,而谢家正是看中了这种不平衡下诞生的商机,才会让一直生活在国外的谢谨丞回国洽谈。
一大群人簇拥着谢谨丞回到宴会厅,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宴会厅内衣香鬓影,流光溢彩,推杯换盏间,皆是笑意盈盈。
唯独云苏兴致缺缺趴在圈椅内,目光一寸不移地盯着那扇看起来就很重的实木大门,期盼有一个人推门而入然后把她从这里解救出去。
可能是神灵听到了她虔诚的祈祷,门朝外被拉开。
陈拾生一身黑色圆领卫衣,宽松牛仔裤,大长腿一迈,就那样仿佛熬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等待,猝不及防地闯进了云苏的视线。
瞳孔里,他立身站在门边,脊背和在电视上看到时一样,永远都直挺挺地站着,剑眉星目,双目炯炯有神,透着股只有训练有素的军人才有的坚毅,皮肤是小麦色,一脸的板正严肃,用作战时才有的目光,飞速地扫了一眼四周,然后在人群里锁住个人影,长腿一迈,走了过去,周身上下都写着果决、勇毅、和没事别叫我的距离感。
站在慕景山旁边,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从侧边的兜里掏出一只深灰色的小盒子,弓身说了什么,云苏听不见,只是看二人说话时的表情,不是很和谐。
一边的云戚风见他时,也很客气地颔了下首。
云苏就在不远处的圈椅里,一直这样托腮望着那道一看就身材结实体型线条流畅的背影,好奇地想着,“那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什么,他跟慕家是什么关系呢?这么晚才来,也没下人进来传话,穿得也很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