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努力回忆着,嘴里念念有词:“枯木逢春,生可再矣。”手指虚捻拂掠,如落叶飘零又芽叶萌发。
这个她很少做,使得有些生硬。又瞧着立冬没有任何变化,心里更急切了几分。
她努力地平定心神,又试了几次。许是孰能生巧,好像是生了效,立冬瞧着也有了些好转。在她怀里的温度也不那么的两面极端。
她把立冬安置在榻上,让她安稳地躺着。自己就侧卧在一旁,轻轻拍着立冬。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1
虞清没有唱立冬曾唱过的那些奇怪的歌谣,而是唱了母亲教过的一首欢快的诗。幼时虞清最喜欢趴在母亲的膝上,听她唱这歌。在她言语还有些磕绊的时候,她就已经能顺畅地将这首芣苢咏唱了。
虞清在心中呼唤祈盼,立冬,快点好起来吧,还做那个无忧舒怡的女娘。
虞清唱完痴了一阵儿,缓过神来,又开始唱歌。
在她有些沙哑的歌声里,立冬幽幽转醒。
“别唱了,声音都沉了。”
“你睡得太静了,怕你听不见。”
“在山上的时候李岁就说过我笨拙,我果然像他一样呆,但你却是颖慧的。”
虞清啪的一下,拍在立冬的嘴上。动作一点也不轻柔,“不用妄自菲薄,聪明的虞清说你也是十分冰雪聪明的。”
立冬笑得有些虚弱,然后又很得意的说“想来是大智慧,有道是大智若愚。”
“好生歇着吧,我已经知道你大智若愚、思辨敏捷了。”虞清轻拧了下她的脸颊,再不和她说话。
立冬又睡了过去,接下来想是平安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