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见川抢过常予手里的吹风机。
她回头等他给解释。
“我来帮你吹吧。”他说着就自然地打开热风，手掌摊开感受温度。
这么暧昧的请求，他竟能说得这么轻飘飘，却又举重若轻地种在常予的灵魂旷野中。
常予看他，像审判他眼中的情绪，又像在逼问某种答案。
直白，不躲闪。
许见川眼中光亮一瞬晃动：“作为交换，你等下给我吹吧。”
常予：“？”
这个交换条件，比之刚才更甚，但许见川语气未见分毫羞怯，眼中情绪更浓，却点到为止。
没等答案，他的指尖已经穿过常予的发间，轻缓柔和，热风随之落下。
她没被异性如此对待过，下意识绷直身体，良久转头要看他。
“别动，”噪音中，他的声音被包裹着，“等下烫到耳朵，我可不负责。”
常予讪讪坐正，像是做了什么错事，缄口不言。
半晌，她才意识到自己为何要听他的话，他们明明并不相熟，甚至想要找个理由夺过他手中的吹风机。
此时她并不自在。
但她找不出什么理由，许见川帮她吹头发的动作甚至比她自己温柔多了，她甚至有点享受。
这种奇怪的心理，让她的心跳猛然加速，从脖颈到面部温度陡生。
她有点庆幸此刻吹风机的噪音给她机会掩盖，但她有些无法呼吸。
“我自己吹吧。”她没回头，凭着感觉去抓吹风机手柄。
第一下抓到了空气，然后抓到了冰凉的手，刹那间收回了。
是许见川的手，不是柔软的，是骨感的。
吹风机的噪音和热风也离她远了些，头发没再被撩起来，一切僵持着，如同窗外雾蒙蒙的世界。
良久，常予回头，再次伸手去要吹风机。
他们只离着小臂的距离，但她是仰视视角，感觉这人过分高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约看到他被头发遮盖的耳垂是微红的。
“对我的服务不满意？”他好整以暇地问。
也正是这时，脚步声响起，旋转楼梯上有人探出头来。
“许见川，你在下面偷偷摸摸……”宋照看到眼前的一幕，步子停住，回味了一刻，“打扰了……”
继而迅速溜走。
许见川看了眼他逃走的方向，那人上了两个台阶，又回头看向这里，被许见川的眼神赶走了。
常予认出那人是那天热血仪式的组织者。
“照你这速度，天黑我的头发都吹不干。”为避免不必要的接触，常予去拽吹风机的线。
她想找个理由迅速摆脱此时的境遇，但也确实是个好理由，她的头发又长又多，她自己吹头发都没有耐心的，一直都是胡乱吹一通，吹好吹不好也就这样了。
这一次，常予拿到了吹风机，但是她犹豫了。
“要不你先吹，我要吹好久，等我吹完你头发估计都干了。”
“好啊。”许见川满口答应，从沙发后绕到前面落座，紧挨着常予。
常予晲他一眼。
“不是你给我吹吗？”他理直气壮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