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开心的时候,你还破坏气氛。得亏他脾气好又向着你。”
闫晚放下手里的平板,把脸埋进被子,声音闷闷地:“别提他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现在知道愧疚了,那你一会儿去给他道个歉哄一哄。你都不知道他多乖......”
闫晚拒绝,一听这话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哄什么呀,他一个大男人还要哄,三岁小孩子吗?”
“你这么大了,我们平时哄你少了?他平时哄你少了?你看看,中午你说油焖大虾太腻,怕你饿着,转头他又给你炖了红豆桂花粥。”曾仪抬手拍了拍闫晚的肩膀:“起来把粥喝了,别糟蹋人家的心意,还和小孩儿一样呢。”
闫晚不想继续和曾仪探讨谁是小孩子:“知道了知道了,那是你亲儿子,你就向着他说话,你出去吧,我要工作了。”
曾仪被她推着往外走:“你都不去公司,工作什么?把粥喝了,等下我来收碗。”
“我在家办公不行吗!”闫晚把她推出房间,顺手把门关上。
她在门后站了很久,听到曾仪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磨磨蹭蹭走回桌前,闫晚的视线落在这碗粥上,红豆粥熬得软糯,混合着桂花香扑面而来,浓郁香甜的味道让人食指大动。
在过去的一年多里,闫晚喝过无数次他熬的各种粥,更是对他的红豆桂花粥赞不绝口。
毫无疑问熬这碗粥的人花了心思,只是她现在承受不起。
今天在她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发了脾气之后,云时仍旧选了退让,好像对他来说,她的任何想法和行为都能被包容,也值得被重视。
闫晚双眼有些许发酸,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份感情。
闫晚自从在饭桌上莫名其妙发了脾气之后,闫瑞也试图找她聊了几句,只是最后不了了之。闫晚怕他们发现端倪,这两天对待云时也耐心许多,态度几乎和从前一样。这倒让云时有些受宠若惊。
闫瑞和曾仪确实很喜欢云时,几乎把他当亲儿子看待。
原本是想去酒店多办几桌给云时庆祝,还是云时主动说不想这么高调,这才作罢。
最终只邀请了比较亲近的亲戚朋友,在家摆了两桌。
闫晚有个小堂妹,今年刚刚上高一,之前来拜年的时候见过云时一次,平时在家总是被家长耳提面命向他学习,原本有些不服气,今天却一反常态围着云时转,张口闭口喊哥哥,让云时给她讲讲学习的技巧。
闫晚坐在沙发上陪几个长辈闲聊,闲聊内容无非也是绕着云时是块璞玉,让她慧眼识珠挑了回来。
视线扫到沙发另一端几乎快挂云时身上的小堂妹,和一脸无措再□□让位置甚至即将掉下沙发的云时,闫晚忍了又忍,终于站出来解围。
“小熙还在学钢琴?”
“是啊,之前报的那些班她都不喜欢,倒是钢琴坚持下来了。”闫晚的堂婶接过话茬,谈到女儿话语里带上些笑意,见闫晚好奇,扭头对闫熙说道:“小熙,你弹一曲给大家听听。”
闫晚家的客厅很大,楼上琴房是她练大提琴的地方,但钢琴只做平时消遣,所以一直摆在客厅里。
闫熙听到妈妈召唤,终于放弃和云时探讨学习,起身向钢琴走去。
云时紧绷的肩背肉眼可见松了下来,闫晚只斜斜一瞥,很快收回了视线。
没多久,云时的手机响了一下,他划开一看,是闫晚发来的。
【不想做的事就拒绝。】
云时抬眼去看闫晚,她正扭头和婶婶夸闫熙的钢琴进步很大。
晚上总共两桌,闫晚和云时陪兄弟姐妹们一桌,另外一桌则是长辈。
落座的时候闫晚故意隔了云时好几个位置,减少和他的接触。
一开始还好,大家年纪相仿东拉西扯倒也相安无事,谁知道吃到一半,闫晚的一个表哥搂着云时的肩膀给他倒酒:“来,走一个。”
云时看着身前的酒杯,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而是下意识瞥了一眼闫晚的表情。
放在以前,闫晚是不会让他喝酒的。
然而这次闫晚没有任何表示,一直低头吃菜,甚至连眼神都没给这边一个。
没有犹豫太久,云时接过杯子,一句话没说和这位表哥碰了一杯。
“爽快!”表哥又给他倒了一杯:“你酒量挺好啊,肯定是晚晚给你带的,她平时就爱喝,诶,晚晚,你今晚这么安静做什么,一起喝啊。”
闫晚被点名,像是刚刚听见他们这边的动静,从餐盘里抬起头,随意扯了个借口:“吃了药,不喝。”
表哥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你这气色是瞧着不太好。”
闫晚不咸不淡的:“喝酒误事,还是少喝吧。”
这句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云时试图从她的表情里分析出点什么,但闫晚终究是闫晚,刻意隐藏情绪的时候,他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