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和巨丰最近明年有些合作,我也不好得拒绝,只能麻烦喻老师......”
喻凝了然点头:“行。”
梁经理咧开唇,笑得眯起眼睛:“走吧,他们在包厢。”
今日这场剧是由著名顶尖话剧团队创作,又因为是收官场,梁经理就特意把包厢留给了重要的宾客。
这会儿观众走得差不多,只有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四周空荡荡的,穿过长长的走廊,越往里越发的安静。
“喻老师,这边。”梁经理推开一扇门。
张总的女儿是个高中生,看上去很腼腆。
喻凝和她拍完照,又把准备好的小礼物送给她,是这次演出的一些小周边。
准备离开时,却被张总叫住。
“喻小姐,我们加个微信吧。”
张总看上去是四五十的年龄,笑起来眼尾都是褶子,说话时目光直白,贪婪地盯着喻凝,丝毫不顾及女儿就在身边。
他道:“我们现在也算认识了,方便以后联系。”
喻凝顿了一下,开始思考他女儿是否真的是自己粉丝.....
“喻小姐?”
褶子脸张总又开口,语调上扬带着一些别的意味。他看着喻凝,仿佛是已经到手的猎物。
梁经理站在一旁,笑得尴尬:“加一个,都是朋友嘛。”
室内的供暖很足,墙体溢出的石灰味让人泛恶心,老剧院明年就要搬新址,也就没人在打扫墙面。
待在这里,感到头晕。
喻凝掏出手机,快速切换了微信账号和张总添加好友。
“待会儿一块去吃饭吧。”褶子脸又发出邀请,还想伸手碰她。
“抱歉,剧团今晚有庆功宴。”喻凝抬手躲开,别起耳边垂落的发丝,和平时如出一辙挂着标准的笑容。
“那……”
男人还欲说话,喻凝的手机就响起来。
“我去接个电话。”她歉意地举起手机,转身走出包厢。
电话是时乐打来的,语气有些焦急:“姐,我才看到你发的消息,没事吧?”
“没事了,你先回家吧,这几天辛苦了。”喻凝安抚几句,随后挂断了电话。
看了眼张总所在的包厢大门,她转身往另一头走去。
说实话,喻凝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特别是那中年男人还打着自己女儿的幌子。
她能做的只有找个借口脱身,可才走两步心中又觉得后悔,应该直接撕去这老男人虚伪的面孔,指着他的鼻子骂龌蹉……
她忿忿想着,走到转角处忽然听到左侧有窸窣声响。
那边一道阴影笼罩在地上,印出黑色痕迹。
像是个陷阱,伏在昏暗处等待着路过的人掉进去。
有打火机的声音,咔嗒咔嗒。
喻凝伸头望去,下意识想看看声音的来源。
可刚要过去,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宗岳打来的。
她停下脚步,接起电话。
“喂。”
“凝凝,我刚结束会议,在往剧院赶的路上了,抱歉啊。”
宗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歉意。
喻凝嗯了一声:“没事,你就别来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你没生气吧?”宗岳缓声问她。
生气?
喻凝抿唇,转身换了个方向看向窗外:“没有生气。”
外面一片漆黑,说话时的热气氲出一片薄雾。
她声音有些干巴,导致那头的人断定她就是生气了,于是又急得连声道歉。
“真的对不起,今天这个会议太紧急了。”
喻凝蹙眉,谈不上生气,顶多有些惋惜,惋惜他没看上这好演出罢了。
可对方语气诚恳又着急。
她只好放低声,给语调里加了一些情绪:“我真没生气,你让司机慢点开车,可别着急。”
她嗓音本就轻细,这会儿尾音拖长,不经意地像是撒娇,抚平了对方的急躁。
只是她不知道,这细细的声音却也掀起旁人心中的涟漪。
一门之隔。
吸烟区寂静无声,冷风吹进室内,窗户打开发出哗哗声响。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暗处矗立着的人仰头吐出烟圈,他面色阴郁融在黑暗,夹在指尖的猩红逐渐燃尽。
细细烟灰掉落在地上,很快被风吹散,消失殆尽。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窥探着、沉默着听她打电话的声音。贪婪地用她细腻的嗓音滋润干涸的心角,像个见不得光的人。
情绪被黑暗吞噬,一切归于平静。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也无人停留。
——
庆功宴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