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头伸出去,太危险了。”
话音刚落,一辆电动车从窗边飞驰而过。
“这里是哪儿啊?怎么这么多人?”白晓棠指着窗外那条挤得水泄不通的巷道,人挨着人,仿佛春运。
林婉儿愣住了。一是,她的声音变了,以前她的声音绵软柔情,现在却清脆爽朗。二是,她怎么会忘得这么彻底?
“婉儿?”白晓棠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林婉儿回过神来,说:“这是南锣鼓巷,这几天是清明假期,人特别多,等假期结束,我带你来玩。”
白晓棠点头,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听到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翻动资料的声音,她笑了一下,不做理会。
林婉儿实在忍不住,她偷偷瞄了白晓棠一眼,然后在包里翻看病例。确认后,她松了口气,她的声带也做了手术。
半个小时后,到林婉儿的家了。
林婉儿的家布置的十分少女,入眼之处均是樱粉,鹅黄,奶蓝,仿佛进入马卡龙世界。白晓棠回头看林婉儿,她的服装配色和屋子如出一辙,粉粉嫩嫩的,她在心里给林婉儿取了个外号——马卡龙公主。
“婉儿,我先走了,晚上来接你。”杨肃把白晓棠的行李放到沙发上便转身要走。
白晓棠回头道谢,杨肃显得有些意外,淡淡说了句“不客气”便离开了。她不解地看着林婉儿,“婉儿,我和杨肃……有过节?”
林婉儿脸上泛起一丝尴尬,“怎么会?杨肃这个人就是这样,别在意。”
天色渐暗,林婉儿戴上围裙准备做晚饭。白晓棠想帮忙,却无从下手,只能呆呆地站在旁边。林婉儿见她的样子笑起来,把她拉到餐桌旁让她坐下,并递给她一袋瓜子,宛如一个慈爱的母亲般,“你啊,乖乖等着吃就好啦。”
白晓棠没有推辞,做饭确实不是她的强项,她抓起一把瓜子磕起来,“婉儿,你讲讲我的事情呗?”
林婉儿噗呲一声笑起来,“这个感觉好奇妙,给当事人讲当事人的事情。”
接着,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让我想想该从哪儿讲起呢?”
林莎莎今年25岁,她的父母在她三岁时就离异了,她从小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爷爷奶奶对她很好,但在她高中的时候也相继离世,至此,她再没有亲人了。
林婉儿和林莎莎是大学同学,俩人是最好的闺蜜,互相分享快乐,倾诉苦楚,毕业后也一起留在京城。
林莎莎的职业是平面模特,她的工作需要四处奔波,纵然辛苦,但收入颇丰。除了工作之外,她的爱好也十分丰富,喜欢旅行、潜水、蹦迪以及交友,她是个闲不住的人。
林莎莎从高中开始就交了第一任男朋友,至今为止交过的男朋友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时间最长的一年半,最短的一个星期……
林婉儿说完了,菜也出锅了,“莎莎,晚饭你自己吃哦,我要陪杨肃参加一个聚会。”
白晓棠微笑着点头。
“真乖,那你好好在家待着,别出去了,外面风沙太大了。”林婉儿临走前又开始叮嘱。
“知道啦,快走吧,杨肃等你好久啦。”白晓棠将林婉儿推出门外,递过包后立刻关门。然后欢快地跳回餐桌旁,心里乐开了花。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地道的家常菜了,她决定不叫林婉儿马卡龙公主了,决定换一个外号——阿拉丁。
吃完饭,她套上衣服出门,这点风沙算什么!
她买了一张地铁卡,随便一站下车。
傍晚的京城笼罩在一片昏黄的光线中,高楼大厦的轮廓在沙尘的笼罩下显得模糊不清,仿佛是一个虚幻的城市。
尽管沙尘肆虐,路上却满是熙熙攘攘的行人,他们顶着风沙匆忙而过,如同鬼魅般时隐时现。
白晓棠戴着口罩,扣着帽子,混迹于人群中,漫无目的地穿梭于街头。
期间,林婉儿发信息问她在哪儿,她回:【躺着看电视呢。】
一抬眼,远处是京城的地标性建筑——大裤衩。在黄沙的遮掩之下,只能看清大致轮廓。
她花了二十五块钱买了一杯鲜榨果汁,取下口罩,边走边喝。
京城的街道横纵交错,她沿着长安街走,遇到路口就拐进去,有时走得太远,就不再返回主街。京城也不是每条街道都繁华热闹,也有不少幽静的小巷。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闷雷,零星的行人纷纷奔跑起来,寻找避雨之所。白晓棠不屑,下雨而已,跑什么?
不到十分钟,雨滴从天空落下,周围有人开始咒骂,“真倒霉!”
白晓棠看着白色卫衣袖子上的点点黄泥,也忍不住咒骂,“真倒霉,这哪是下雨,下的分明是泥。”
她也加入奔跑的人群,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夹杂着浓浓的土腥味。避无可避,她索性钻进一间酒吧,酒吧内光线昏暗,比外面好不到哪儿去,但能见度却是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