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高粱的熟度,如果高粱蒸的太硬,便不能好好发酵,如若蒸的太熟,高粱变得粘稠,不容易发酵”,沈玉眠开口说道,她这样说是有私心的,她知道老师傅不愿意搭理她,可能以为她只是个毛头小子,所以她必须让师傅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才能快速建立关系,她只有三个月。
果然,张师傅听她这样说到,转过头看着她:“我酿了几十年的酒,我能不知道高粱几层熟吗?”。
沈玉眠微微一笑:“那您是只会这一种酒吗?”。
张师傅清了清嗓子道:“老夫这一辈子只酿这一种酒,也是把这酒酿到极致,你懂什么?”
沈玉眠心中其实对这种做一辈子的手工匠人很是敬佩,她微笑着说道:“我虽然没有酿过一辈子的酒,但我确实知道好的酒是需要用心去做的”,这句话其实就是拍张师傅马屁。
不过张师傅好像不吃这一套,又不搭理沈玉眠了,没办法,她只好自己学会找饭吃。
沈玉眠看着正对屋子还有一扇门,她抬脚走了出去,只看见外面一块空地上全是大缸,大缸上贴着酒字,统一缸上用黑色的布封的严实,沈玉眠猜应该是在发酵,因为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酒曲酸味。
沈玉眠给酒楼东家所说的红月,其实就是现代的葡萄酒,沈玉眠不知道她所在的城镇到底地处大凤国何方,可是在她一路观察来看,这边天气干燥,阳光炽烈,从流沙村一路到城镇,树木逐渐变少,反而更多黄沙泥土,她猜想这应当靠近荒沙地区,之前坐牛车进城时,在一处角落,她看见有人挑着扁担,里面装的正是紫色葡萄。
沈玉眠和张师傅打了招呼,说自己要外出一趟,便跟着来时的路,一路走到大堂,只见昨天的掌柜此时正在前台算账。
沈玉眠走过去,咳嗽了一声,掌柜姓周,长的一张国字脸,此时看着面前的沈玉眠,没好气说道:“你不是答应了东家酿酒,跑这里来干什么?”。
沈玉眠嘴角含笑,一副乖宝宝模样,对着周掌柜就是一顿吹:“掌柜,其实我昨天就发现了,你对酒楼,对东家那真是忠心耿耿,怪不得东家如此信任你,让你当掌柜呢”。
周掌柜面带一丝骄傲,满脸受用,算账的手都快了几分,结果没一会儿,他觉得不对劲,一脸你有事吗的表情看着沈玉眠:“别和我说这些,忠不忠心我还能不知道,你有啥事啊”。
沈玉眠见对方主动问,便说道:“我想向你借点钱,我得出去买酿酒的材料,我那酒所酿之法和那张师傅不一样,必须采用非常独特的手法和材料,才能酿成”。
周掌柜一听要借钱,马上摇头拒绝道:“没钱,自己想办法去”。
沈玉眠又立马说道:“那我的工钱呢?”
周掌柜眼睛斜了她一眼:“你昨天可说了你不要工钱的,怎么,想反悔啊?”。
沈玉眠暗骂一声,自己当时也是着急了。
沈玉眠见对方不干,便又央求道:“好掌柜,你就行行好,借我二十文嘛,如果我酿不成酒,我一定会死的,我还这么小,和您的孩子差不多大,而且我上有老还要养,你肯定也是不忍心的,对吗?您放心,我借了钱便是一定要还的,我如今就在这楼里,哪里也去不了”。
周掌柜:我没你这么大的孩子。
周掌柜一听只借二十文,又一直在自己耳边聒噪,心中很是烦闷,便直接掏出自己的钱袋子,数了二十文给她,口中还不耐烦说道:“拿走,拿走,别来烦我,记得还啊,还有给我早点回来,别在外面瞎溜达不干活”。
沈玉眠接过钱,口中很是感激的说道:“谢谢周掌柜,你真是个好人,你放心,我若是酿酒成功,绝对有你一份功劳”,说着还掉了几滴眼泪,这次是真的,沈玉眠其实不抱什么希望,却没想到对方给了。
沈玉眠出了酒楼,直奔记忆中的地方而去,穿过好几条街,果然看见那个地方还有人,一个头包白布的老者坐在那里,努力吆喝着,而路过的人也只是摆了摆手。
沈玉眠走过去,蹲下身子查看,果然是紫晶葡萄,葡萄饱满圆润,一坨不小,沈玉眠看老板长相,没有发现不同的地方,她以为是少数民族的长相呢。
老者终于见有人买自己的葡萄,一个劲的说着他的葡萄有多甜,多么多么好吃。
沈玉眠开口问他什么价格。
老者说着一斤二文,沈玉眠手中有二十文,加上她之前拿那个男人的五文,可以买个十斤左右,但是第一次她不用买这么多,必须等自己有把握才行。
沈玉眠让老者给她装了三斤,给了他六文,又问道:“老人家,你一般什么时候来这里卖呢?”
老者回答:“我每天都来,这两个月是家中葡萄的成熟季节,等过了这两个月,便没有葡萄了,我也不会再来了”
沈玉眠听他说家中还有,便立即问道:“您家中大约还有多少呢?”
老者回答:“今年收成不好,马马虎虎算来有个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