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他睡着的某次,低声呼唤时名字自然而然地从我嘴边滑出。……语调柔和又陌生,让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
那代表了什么我猛然有了判断。于是称呼不代表任何,只有他不行。
现在再去回忆当时具体的想法或者是心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甚至还觉得有点好笑。但无论如何,这段淹没在过去的插曲是完全不需要被他知道的内容。
时间如流水般过去。
交往关系磨合着进入正轨。我总是忍不住有意试探,就像是不停压缩弹簧试探其承受的极限,但蜂乐在这时反而展现出某种包容。
再联想到那句关于黏人的评价……荒谬的错位感紧紧压在我头上。
那绝对、绝对是他随口一说。
除此之外学校生活再规律不过,我重复我的日程,左右没什么变化的。不过蜂乐回身边倒是一刻没停过风波。
开学没几周,足球部又组织踢了一场训练赛,是和县内另一所常年在县大赛前三位置的老牌学校。
我照常去看完了整场比赛。
两边加时赛打平,只是中间场上发生了一点插曲:蜂乐传出的空档球无人接上,最后助成了对方的机会。
脾气较为火爆的队友在场上就拽住了他的球衣,离得几个人近的纷纷出手阻拦。我在看台上不清楚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到底因为教练态度不那么坚定的喝止止住了闹剧,但看着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妙。
蜂乐回明明是身处漩涡中心,却露出了熟悉的游离神情。
完全没听进去啊……我一看就明白了。
这种事并不是第一回发生,如今也不过是积压已久后的爆发。我不会说某方正确或错误——这就不是证明非黑即白的问题。
训练赛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蜂乐具体的经过。他想了半天。
换回常服后他的额发全部扎了上去,几根毛茸茸的黄色碎发飘在额际,有点孩子气——我好像总在这样形容他,他问我:“阿江,对你来说足球也有变得不有趣的时刻么?”
我诚实地回答:“太多了。甚至数不过来。”
蜂乐盯着我看了一小会,表情渐渐变得轻松起来。再开口和这事毫无关联,知道就算结束了。是蜂乐回版本的“我不想提”。
虽然接着问下去他肯定会说……不过算了。我叹了口气。
后续是先动手的球员被停训了一星期。
如果只是内部的训练赛,观众不多,这种程度的闹剧最多传个几天就没声了。但这场是有另一个学校参与的对外公开的比赛,复杂多了,几天后乱七八糟的流言见风长,一个传得比一个离谱。
我帮老师跑腿去了趟高年级的楼层,被恰好看见的风纪委员叫住分担了部分任务。
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不用白不用。
风纪委员是二年级的学生。我跟他常打交道,关系还行,因为某个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也听他倒过不少的苦水。
他拿过了一半的资料跟我一起搬到社团活动室,干完活正常社交往来了几句,然后很快……
风纪委员干巴巴地问:“蜂乐君还好么?”
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都传到他这了啊,难为他还关心一句:“前辈怎么这样问?”
他犹豫了一下:“听说。只是听说……赛后不合,他们在场边狠狠地打了一架……”
我良久注视着他。
他也沉默着看回来,过了半晌终于压不住开腔了:“……假的?”
你就是处理这个的,还问我?我礼貌笑笑:“哈哈。往往是越离谱的流言传播得越广泛,在这之前我已经听到几个版本了。”
他讪讪地推了下黑色镜框:“这样啊。没发生就好。”
“是呢。”
“……”
“……”
他声音一沉:“……所以蜂乐君什么时候把头发染回来?!”
真是一段艰苦的拉锯战。
我笑容不变,一如既往地端着糊弄学:“不太清楚啊。毕竟是他自己才能决定的事情,回头我帮你问问。”
他很绝望:“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我表示确实不该:“那我现在就问。”
“……算了。”他制止我准备走人的举动,“问了我也知道他会怎么答。不说这个了。”
我理解地拍了拍风纪委员的肩膀,一点拉偏架的心虚也没升起。
“谢谢、谢谢。”他抓了把头发,真心实意地感谢,又问,“没记错你们现在分到一个班了吧?接下来学园祭打算做什么?”
他问这个我倒是卡了下壳。
“你们忘了吗?还有一个月开始,明天就要提交名单了……”他有点诧异。
“没有。只是还没有定下来,下午开班会应该要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