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睡穴,此刻正裹着厚厚的被子蜷在他自己的床上,睡得很沉。
她毕竟不是这里的主人,没好意思乱看乱摸,就借着火光,在他脸上仔细端详。
大约是熟悉的环境让他感到安全,没了噩梦纠缠,他眉头难得舒展,两颊也恢复了些血色,睡颜很恬静。
半晌,叶灼长长松了口气。
真好,他终于回家了,往后不用再那样提心吊胆。
岑婆忙完之后,径直在她的床榻边坐下,“姑娘,怎么称呼?”
“前辈,我叫叶灼。您喊我小叶子就行。”
“我看看你腿上的伤。”
叶灼乖巧得很,只是天生怕疼,在揭开绷带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伤口发红,肿得厉害,还化脓了,与绷带粘在一起,看着就疼。
“相夷连累你了……”岑婆看了眼上过药的伤口,知道医馆定是叮嘱过她要卧床静养,这又是奔波劳碌,又是用轻功的,想必是被那个不省心的徒儿拖累的。
还好发现的及时。
不然小姑娘的腿要是留下残疾,可怎么跟人家的父母交代。
“没、没有……他只是乱了。”
见小姑娘如此懂事,岑婆微微叹了口气。
“姑娘家住何处?如何能通知你的家人?”
“我……”叶灼恍然两秒,眼中浮现出疲惫:“我不知道……”
岑婆心下了然,看这姑娘也是出身大富大贵的人家,许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不宜再提。
“姑娘对相夷有大恩,先在此处住下养伤。有什么困难,明日我们再想办法。”岑婆拍了拍她,“谢谢你送相夷回来,快休息吧。”
叶灼也是好多天提心吊胆、夜不能寐,骤然放松下来,这一觉便睡到了晌午。
她醒来时,李相夷早都起了,甚至已经跟岑婆谈过一遭,如今正在屋外打坐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