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他惊呼的时候梵云已经走回驾驶座,重重地将车门关上。
京墨好不容易才重新坐稳,后背紧靠着书包,让整张脸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中,还发出很满足的叹息声,“冰冷的拳头和无尽的杀戮怎么比得上当下的温暖,只有她那个傻丫头才不知道享受人间生活的美妙。”
舒展的眉毛和勾起的唇角,以及金色的阳光,让他那张带着笑的黑面俊颜看起来亲切可人。
梵云带着浩浩荡荡的一车人就这样离开了土地庙。
“梵小姐,我们不走水路?”归丞看着梵云神情复杂,想上前迎接又想躲避。
“飞机最快,你们晕机吗?不行我们分开走。”她向来不喜欢客套寒暄,直接发问。
“昨晚的夜袭有一点身体欠佳,离开水域太久,几个小将恐怕坚持不住,您吃了龙珠,我们可以凭借您的内气定位,倒不失是个好办法。”
她回头看了眼后座,“如今的海域还有完全安全的航线吗,我看到新闻里您活了几百上千年的孩孙们也扛不住,咱们都一把年纪了,我水性也不好,只能用人的身份证坐飞机。”
归丞低头,语气甚至毫无波动,“我们暂时受的住,若是没能与您汇合,龙珠也是您最好的信物,希望您能代我们找到我家三少爷,救救东海,家在人在,家亡人亡。”
梵云不再多言。
狂风怒吼,大雨倾盆,在水雾弥漫中,道路难辨,行人止步。
一道银光从空中闪过,只闻轰隆、喀嚓声响,雷声轰鸣中,道旁的一株粗壮老树折断了一截树干,轰然落在道上,正正落在一辆由远而近的五菱面包车前,阻挡道路。
几个虾兵蟹将探出车身都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只听一阵接连不断的山石泥沙轰鸣声从前方传来,几乎是片刻之间便将前方道路给堵了个结结实实。
前路不通,只能掉头,朝来路返回。
顶着密不透风的车身,迎着呼啸而来的疾风,一行人行进得万分艰难。
这场雷雨来得令人猝不及防,先前没有丝毫的征兆,突然之间便骤然而临,让众人不免张皇失措。
听着车外风狂雨骤、电闪雷鸣,车内的梵云心中也是惊骇莫名,若不是先有断枝阻路,他们再继续前行,只怕就要埋没在那一片泥石流下。
人祸犹可避,天灾却往往无计可施,只能暗自道声,侥幸!
跟梵云一样惊惧的还有坐在副驾驶的归丞,他这个要命的位置,方才若非有断枝落地,只怕就算梵云能侥幸逃过一劫,他这把老骨头也要葬送在那里。
山中小道行车,最怕的便是遇到这样大雨山体滑坡形成的泥石流,几乎是九死一生。
一行人在狂风骤雨中挣扎着终于回到了之前短暂停留吃晚饭的小县城,找了家酒店住下。
看这样的天气情况,短时间内他们恐怕是要在这里歇几天了。
即使穿着雨衣,此时也全都如同从水中捞出一般,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站在酒店门口身上还不断地往下滴水。
从车上下来,走进酒店的梵云看到他们这般情形,眉头微蹙,说道:“找个监控死角,自行烘干自己的衣服吧。”
几名小将的目光同时看向了落后梵云两步的归丞身上。
归丞开口道:“听梵小姐的,去吧。
六人这才退下到酒店房间去整理衣服。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梵云倒没急着回房间,而是在酒店的小餐厅找处空桌坐下来,点了壶茶。
归丞就站在她身边候着。
“你也坐下吧。”梵云是真不太适应这样的随侍。
归丞告罪一声,便在桌子另一边坐下,却也不坐实,随时准备起身服侍这位女武神。
自从离开东海,他们已经赶了半个多月的路,一路风尘仆仆,除了趴在一些干净的河岸吸收月光,几乎不在路上浪费时间。
酒店老板亲自捧了一壶茶来。
梵云微笑颔首致谢。
归丞起身接过茶壶,先用热茶涮了一遍杯子,才给这位仙君倒了茶轻轻放到她面前。
梵云心中满是无奈,也只能对他点头致意。
归丞又对老板说道:“麻烦厨娘煮点姜汤来,我们需要祛祛寒。”
“好的好的。”老板满面堆笑,“我这酒店简陋,委屈你们了。”
归丞礼貌地回道:“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您这里的条件已经很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板见客户并没有多少搭理自己的意愿,便识趣地退下。
很快,六名小将也重新回到了梵云身边。
梵云无奈地打发他们到紧挨的另一张空桌坐下,六人从命。
就在梵云打算喝完手中的茶就回房歇着的时候,酒店门口又传来声响。
有人骂骂咧咧地从外面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