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啊,正一品官职,从来都是宗亲或极受皇帝重视的朝臣才能担任,现在的几位宰相最高也就是从二品。
皇帝登基四年以来,长孙无忌凭借自己是皇帝亲舅舅还有太尉官职四处敛权,党羽遍布朝野。
去年公然包庇褚遂良,拉拢王皇后和其舅舅柳中书,强迫皇帝立王皇后养子李忠为太子。
今年更上一层楼,前些日子冤杀一大批宗亲,顺带流放几个敢替他们喊冤的,眼看朝中是太尉的一言堂了。
当然这些话高琼心中想想就算了,不会真说出来。
她一向是低头干饭,嘴塞得满就不必参与父母间的争吵。
但东阳公主对瓜果菜肴的一番言论,让她根本不敢动那些菜肴。
谁知道哪道菜里有什么贡品?她只敢吃些粟米,堂堂高国公府不至于连粟米也要长孙家送罢。
不过还好,这么快就谈论到朝政,高琼该离场了。
东阳公主和高国公虽然不和之处很多,但二人始终有一个共识:在高琼面前从不议论朝政之事。
不一会,高琼便知趣道:“阿耶阿娘,我从洛阳带来许多物件,先去整理一下,好从中挑些送给各位叔伯兄弟姊妹。”
得到东阳公主夫妇的认可后,高琼赶忙退场。
高琼还记得早上的偶遇,这案子很可能就是她六哥负责,那她更不能坐视不理了。
想到这位六哥往日与她的种种,高琼打定主意要送他一份大礼。
只是这礼对高六是惊多过喜还是根本不喜,那就不在高琼考虑范围内了。
回到自己院中,本想叫来青雀再仔细问问情况,却左右都不见青雀。
高琼不由皱眉,直接叫来高府管事。
这管事起先还一副青雀触犯家规需要惩戒,他在维护高府颜面的嘴脸。
见高琼一直不言语,只是不开口不正眼瞧他,面上那三分笑意七分讥讽的表情与东阳公主如出一辙,他无端觉得胆寒,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敢抬头了。
“说完了?”高琼语气轻柔道。
“还有,还有!青雀姑娘当然不必受罚,我这就把她送回来!”管事的求生欲突然冒出来,总算见这位祖宗施舍般对他点了点头,连忙告退离去了。
高琼见院中众人皆讷讷不敢言,不由在心中嗤笑。
看来自己离开四年,高家忘记她是谁了,还真以为她姓高就要受高府约束了?这算不算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不对,将自己和阿娘比作老虎不太恰当,但高家这些人就是上蹿下跳只会耍些表面威风的猴子。
青雀回来时,高琼也做好了准备。
这次她决定吸取教训,让青雀正大光明的走侧门出去,自己则翻墙出去。
青雀望着高琼欲言又止。
高琼忙着整理脸上最后的伪装,不经意问:“那些人胆子大了啊,真敢罚我的侍女?那我可真是要高看他们几分了。”
青雀连忙摇头,不知该不该说。
高琼想了下,青雀应该是担心出府问题,不在意道:“阿娘与阿耶下午不是出门访客就是在家中等着访客,哪里会有功夫来看我在做什么?
我已经吩咐侍女了,说我累了,正躺着歇息呢,量别人也没有胆子敢进来查看。”
“一切都听郎君的吩咐。”青雀没再说什么。
片刻后一个肚子滚圆、体态臃肿、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出现在平康坊。他穿着亮眼,是那种表面好像在发光的亮眼,金丝线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一看就十分富贵,这打扮明显是个中年客商。
客商身边带着一个皮肤有些发黑粗糙的娘子,这娘子看着似乎有昆仑奴血统。这二人正是高琼和青雀。
“这个案子可能和科举舞弊有关,郑恒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还有,这个案子是不是归高六管了?“高琼问道。
按理说朝廷九品官员被杀这种已经算是大案,最低也该是县令出面。
但现在的万年县县令是皇帝的亲信,已经被长孙无忌党羽排挤的没有多少权力了,这个案子又与太尉有关,高六去查正适合。
”我只听他们说新上任一位高县尉,还想是郎君哪位堂兄,原来是六郎君。“青雀平凡的面孔上永远带着憨厚,此时更显出几分无辜来。
”你真是轻重不分,我差点就直接去万年县县衙了!“别人家是侍女为主子想的周全妥帖,到她这全反了。
不敢想自己如果贸然去抢查案权,会不会当场和高六在县衙里打起来。
”我们现在不是去县衙吗?“青雀疑惑,自己又领会错了,郎君打扮成这样难道是要去长安县县衙?
”我们先去东市打听一下情况。“在洛阳自己仗着身份怎么胡闹他们都得供着,这是长安,还是谨慎些吧。
平康坊是长安城青楼楚馆聚集之地,现在虽然是白日,但也不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