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寿材铺里为何要放这么一大幅画,几乎占了整面墙的三分之一。
贝小沫站在画前,画上的山水景色越来越模糊,平滑的画纸上晃着波纹,从中间慢慢荡至整个画面。
画里出现了一个新的空间!?
贝小沫难以相信眼前画内的景象——明亮的灯光,整齐划一的格子间,有人抱着资料行色匆匆走过,有人坐在办公桌前敲着电脑。
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魏然,他正背对着画卷,和阿左说些什么。
看到了魏然,贝小沫觉得可以进去却有些害怕,这究竟是一幅画还是门?
她靠近画卷,手指轻触到纸面像石子落入河中,引起一片涟漪,她伸手想再进去些,忽的耳边一阵风声。
那男子不知何时移到她身旁,手中长剑架在她的颈处逼得她连连后退。
这铺子本就窄小,退至墙边无路可退,面对画中景望而不得,贝小满目沫惶恐的看着那人。
之前他坐在那始终低着头,未看见他的模样,此时他就站在贝小沫面前,可那哪是人脸,根根白骨看得清清楚楚。
贝小沫倒吸一口凉气,“好汉饶命,有话……有话好好说。”
“何人胆敢擅闯冥府重地!”他的声音空灵在铺子内回荡,也惊动了画中人。
魏然听到外面的声响,转身看到的是贝小沫被百骨用剑抵在墙边,被吓的脸色铁青。
百骨的原形是骷髅,略施障眼法,常人所见他与普通人无异,而有阴阳眼之人则能看到其原型,贝小沫也不例外。
魂骨剑的戾气之重,不是她所能承受,魏然断然放下手中的资料,起身飞出画卷。
贝小沫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已说不出话,心想这下完了,莫名其妙的就死了,真憋屈……
百骨挥起剑,贝小沫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百骨,她是来找我的。”贝小沫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只见魏然翩然从画中飞出,落在他面前。
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光,是魏然身后万丈的光芒。
百骨收住挥剑的动作,向后退了几步,恭敬的站在一旁。
贝小沫手捂着嗓子,面色苍白,瘫坐在地上,咳个不停。
“今后贝小沫便是维管的一员,在簿上记下。”
“是。”百骨对他为命是尊,回到红木桌前,一掌将簿子挥至空中,钢笔化作粗粗的毛笔在他掌心飞舞,金灿灿的字符与簿子融合。
“有点本事,还真被你找到了。”魏然蹲在沫沫身边,伸出两指探她颈处,“可好些?魂骨剑的戾气重,虽然没有皮外伤,但戾气已进入你的体内。凭你的体质,咳这两下应该没事了,别装了。”
“这鬼地方也太危险了,刚来就差点一命呜呼……”贝小沫清了清嗓子,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识破。
“那你大可以回去。”
魏然起身要离开,贝小沫连忙抓住他的胳膊。
“别啊,我可是担上性命才找到这里的,哪能就这么回去。”
“守冥大人。”百骨拦住他们,双手献上簿子,“请大人过目。”
往日里人员登记全由百骨负责,除按规每年清查外,这是他头回在录入后就拿给他查看,说明是出了什么问题。
魏然翻开簿子,刚刚做记录的那一页没有出现贝小沫的名字。
此簿为明示簿,与生死簿相联,用来记录维管的人员,每写下一个人的名字便出现此人的生死八字,而贝小沫没有,显然是生死簿中查无此人。
“我知道了,这件事切勿外传,更不可告知异界之人。”魏然合上簿子还给百骨。
“可是……”
“毋用多说,我心中有数。”魏然皱眉,百骨退下不敢再多说。
贝小沫不知情况,一头雾水跟着他进入画中。
与其说是画,倒不如说是通往维管的门。
此为连接阴阳之处,为防妖兽、鬼魂与凡人擅入,魏家同异界长老设下这道结界,唯有维管嵌入冥符的人方可入内。
无需冥符便可随意进出的,除了魏家人和长老,也只有贝小沫了。
“你能看见结界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你的血香,在这里我不需要你多做什么事,但希望你可以少说话,尽量不要给我惹麻烦。”进入维管后,魏然在众人注视下直接把她带进办公室,此时办公室外一堆听墙角的。
难得见老大身边同一个女性出现两次,不仅带回维管还直接进了办公室,肯定有情况。
奈何魏然早已布下结界,守冥大人的墙角可不是好听的。
“公寓修好前,你就暂时住在这里。”
“住这?”贝小沫四下打量,古色古香的风格与他家如出一辙,明明年龄不大却喜欢些传统的物件。
“住我那于你于我都不太方便,这里很安全,一般生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