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句:“你们先聊,我……我还有事。”俄尔便越过苍尘迅速离去。
苍尘仍不死心,紧紧盯着顾明禹,抬起手臂,张开手心,那里躺着一枚戒指:“师伯可识得此物?这是师尊常年佩戴之物。我曾听闻,修为高深之人自爆后,无论何物皆可化为乌有,这枚戒指却……”
顾明禹如何能不识得,这正是师妹的戒指,他万没想到这戒指竟能在那一番毁灭之力后仍完好如初。
他从苍尘手心接过戒指,皱眉仔细观摩着。
夏夜蝉鸣如丝如缕,月光皎洁,清辉倾洒,不觉已至深夜。
两人相对而立,静默了许久后,顾明禹终于开口,他的面色有些凝重,但眼中却透露出欣喜之色,“你是从何处寻得此物的?”
苍尘一直耐心等待顾明禹的回应,闻言才道:“困佛谷的血肉中心。”
顾明禹如获至宝般把玩着那枚戒指,叹道:“自爆之威尚不能将其摧毁,可见其并非寻常材质所制。此中必有奥秘。”
说完,他将戒指收入储物袋,径直向远处走去。
却在这时,苍尘一把拉住了他的肩膀,眯着眼睛道:“师伯意欲何为?那是师尊的戒指。”
顾明禹被他气得够呛,若不是考虑到苍尘可能是无漾唯一的继承人,早就挥出灵力将他甩飞了。
他愤怒地骂道:“你以为我欲何为?你难道以为我会贪图这枚戒指吗!你可知道我把无漾当作什么?那是我视如亲生妹妹皆叛逆宝贝女儿!你居然觉得我会侵占她的遗物!你到七弦宗已有百年,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在这个时候你居然会这样想我!我……”
顾明禹见苍尘瞪大的双眸中流露出明显的惊愕,心中猛然警醒。
该死的,差点暴露本性!
他急忙拍开苍尘的手掌,整了整衣袍上的褶皱,又调整了一下衣领。
这才恢复高傲的神色,冷淡地说道:“此戒指似有异样,本尊前往藏书秘阁查探一番,待有所领悟后,再与你详谈。”
苍尘对他的举动心生疑虑,坚定地回道:“我也去!”
顾明禹不予理睬。
两人绕了许久,顾明禹实在无法摆脱他,只好随他去了。
&&&
沧海桑田,瞬息万变,时光飞逝得如梦如幻,时移世易,不可留也。
自苍尘一语道出那枚戒指的异样之后,七弦宗内与楼无漾最为亲近的三人便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先是进入七弦宗的秘阁之内,翻阅了许多字迹模糊甚至纸张破裂的残卷。
这个简单的过程耗费了他们整整十年之久。
这些残卷蕴含着太过神秘的意境,每认出一行字,他们都要进行许久的研究与领悟。
因此,在十年之内,七弦宗的某处洞府不时传来一道道爆炸声。
随着爆炸声的增多,他们逐渐积累了经验,顾明禹单独赠予两人一座宏大的无生灵山峰,让他们前往那里继续研究。
原先七玄宗内务皆由时云一手操持,然而,因苍尘揭示了那枚戒指的异乎寻常之处,她便无心处理宗门内部事宜,一心沉浸在山峰中,日夜不停翻阅古籍,寻求借助秘法之力复活她那早逝的妹妹。
尽管残卷纸张已经泛黄,但她依旧仔细查阅,渴望能寻得那一线渺茫的希望。
顾明禹身为天尊,肩负重任,需在人妖大战后,与众仙门交涉,重建宗门,护得天照城百姓安居乐业。
故而,他无暇时时前往那座山峰,只能抽空前去查看,至于苍尘……
他面容平静,无人能窥见其内心情绪。
师尊不在清茗院的这段时日,此处显得冷清至极,直如通天峰那孤独的岁月。
为舒缓心中狂躁,他每日清晨如常地备好师尊所需的衣物,照例泡制一杯香韵四溢的热茶。
至午时,他将无漾师妹常卧的交椅置于院中的玉兰树下,自己则坐在石桌之旁,品尝食物,不时地仰望交椅。
玉兰树叶随风摇曳,飘零而下时,他便默默前去拾取,收入储物袋内,仔细收藏。
用膳之后,他习惯性地取出一方蚕丝薄毯,覆于师尊常卧的交椅上。
若逢飘雪的冬季,他便将交椅置于廊檐下,盖上一层厚厚的方绒皮毛。
闲暇之余,他还会从屋内搬出一把小木凳,置于交椅旁。
他坐在木凳上,轻轻摇晃着交椅,口中不断低吟着他新学的功法,以及读过的传奇故事。
夜幕降临后,他在楼无漾的正屋中铺设好每日更换的寝具,将被子、褥子、玉枕摆成楼无漾惯常睡姿的样子,小心谨慎地道一句“安好”,便退出屋内,轻轻合好房门。
继而,他朝着存放残卷的山峰疾驰而去。
经过他细心查找,终于在残卷中拼凑出一个秘方。
可由于此方子过于血腥,他不敢将其公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