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翻盘?这个希望不大,但活着总该是比死了好——地下这么冷,她怕。
用了晚饭收好碗筷,朝袹坐到案桌前,继续画到深夜。
翌日清晨,朝袹洗漱好,到厨房拿了早点吃,便凭着记忆走到书房去,昨夜的宣纸已用完,她得去找些来。
路上遇见了林深,因着昨日那事,她本该不好意思的,却厚起脸皮问了那纫机的进度。
“已经做得一半了,明日就能有成品出来。”林深实话实说,言语间平静无波。
“那便好,麻烦大人了。”
“无事。”
说完,两人便错身而过,各走各的道。
另一边,沈沐风却听着暗卫的汇报,皱起了眉。
“说了什么?”
“问纫机的进度,没别的了。”
沈沐风挥手,暗卫便隐身下去。
门外敲门声响起,沈沐风没动。
朝袹敲了几下,以为没人,便准备转身回去,走了几步,又听见开门的声音。她转过头看,沈沐风目光晦暗,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像是吃错药一般。
“我来找宣纸用用,我那儿的用完了。”朝袹一向目标明确,沈沐风的情绪像是天气一样,阴晴不定,但她总不能白跑一趟。
沈二爷转身进门,找了一堆宣纸,放到朝袹手上,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朝袹叹气,抱着宣纸慢慢走,是错觉么,她竟然觉得这沈二爷有大小姐脾气?咳,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只需要好好把这一堆纸都画完,看能不能有个像样的东西出来。
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沈沐风有些郁闷。
刑部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他换了身衣服,整理好表情,出门。
案桌前的窗被敲响,朝袹打开,只见沈沐风别过脸伸着手,递了一大把柳枝过来。她正寻思着要不要去锦河岸边摘柳枝呢,没想到就有人给她送了过来。
她到底还是心怀感念的,接过柳枝后,便道:“多谢大人。”
“哼。”
朝袹哑声,看着那个气呼呼的身影走远:“莫名其妙。”也砰地一声关上了窗。
*
这几日相安无事,无非就是林深找到她,说这个地方设计有问题,得改,那个地方比例不合理,得改,原先说两日就能成的,如今七日才弄好。
当然,这期间,沈沐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朝袹觉得,他一定是想要把她气死,然后独吞这纫机赚的钱。
把特制的针上好,穿好线,又拿了布料来试验,效果很好。
朝袹激动得和林深击掌:“耶!”
林深微微不自然,但到底还是应了,一旁的沈沐风脸黑得像是锅底灰。不气,一点也不气,真的。
做成了,便可开始批量生产,林深在朝廷也有差事,进度便开始慢了下来,急得朝袹想要亲自上手,奈何她不过一书生,如何能做得了这个?旁边的沈沐风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她,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看不见她搬不动这个吗!?
沈沐风假笑,还真没看见。
反正朝袹是放弃了——没学过的人,对于这个当然不是一块料,她也没有多难过。
见钱眼开很正常好么?朝袹眼见着做不来这东西,又想起来其它的折腾法,只见她找来离焰,帮她把这纫机搬到了大街上,她自己则是拿着线、布料还有凳子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这里这里!”
朝袹在大街上找了个位置,便决定在这里摆好摊,示意一番,收个订金什么的,应该不难吧?
说做就做,朝袹不带喘气的,就坐到纫机前开始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里有最适合缝纫的工具——”
人群慢慢聚拢。
“不就是针和线么?多张桌子又有什么稀奇?
“像个骗子。”
“我也觉得。”
朝袹没搭理,开始穿线,而后一边示意,一边解说——
“呐,这么细密的针脚,不需要一针一针地缝了,只需要这么一个纫机。”
“奇了,给我试试成吗?”一个老太太觉得稀奇,连忙问道。
朝袹理了一下头发:“当然可以,都可以来试试。”
说完,她就让了座。
老太一试,果真如此,连忙问:“多少钱?我买了!”
“目前可以预定,还不能卖,只有一台。”朝袹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做生意,就遇见这么大方的客人。
“那我买了这台,你再回去做不就成了么?”老太不依不饶。
“这个是样品,不卖的,大家想要的话,来我这里登记,半月以后,应该就有新的出来了。”朝袹铺开宣纸,研了墨。
老太手一拍:“先记我的。”
朝袹笑得谄媚:“是是是。”
随后,便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