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成长的小孩发展普遍较差和犯罪率较高,所以抛开公司立场,我个人看不到不参加此计划的理由,毕竟现下仍是一个资本主义的社会嘛。”
此言论一出,记者们议论纷纷,而台上SimuLearn的CEO仍旧保持一贯从容自信的笑容。
“请各位安静,我们进行下个问题。”
“Anti-AVREd也对SimuBot的人权侵害问题进行抗议,还有关于部分家长不愿割舍对SimuBot的感情而拒绝在孩子出生后将其缴回,请问贵公司如何应对?”
“首先,大家可以看到SimuBot的外型是以电影Wall-E中Eve为原型制作,尽可能避免和人类外表有过多的相似。只要不配戴AVR隐眼,SimuBot便只是一般的机器人。而此项技术的核心,CogniMind,作为SimuBot的大脑,在回收后皆会进行取出。虽然CogniMind被舆论误会担心会产生“自我意识”,但要知道SimuBot上学的这项过程只是对于众多数据进行深度和机器学习,以产生可供来训练的各项情况,并非民众所认知的产生自我意识,没有自我意识也就自然没有人权一说。再者,除了限制和SimuBot相处的时间,以避免产生过多的感情外,使用者们通过测试后必须强制缴回SimuBot,他们在参与计划前皆已签下合约,若未达成要支付一般人难以负担的高额违约金。
“好的,还有人有问题吗?”
“那没有的话今天记者会先告一段落,来,我们有请虚境教育的执行长和教育部部长移步至讲台中央合个影…”
那个白色机器人仍旧静静躺在沙发上,未被拆除CogniMind的她撇着头望着电视,黑色镜头的双眼看上去透露着无助与不解。她的世界好像硬生生被分成了两块。一边是这个残破黑暗的小屋,一边是那个再熟悉不过、被温暖灯光笼罩的家。可这个家却空荡荡的,她小时候画的全家福仍静静躺在桌上,像是什么都没变,也像是什么都变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只剩下她一个人,也并不理解没有和其相对应的AVR隐眼,再也没有人能进入她脑中构建的那个世界。
她缓缓地在餐桌前坐下来,凝视着那本应斑驳却像是刚画上去的全家福。她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日出日落反覆的到来,而她依旧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她坚信很快就能再见到最想见的人、吃到最想吃的食物、感受到最温暖的怀抱。
然后又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好像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她慢慢开始相信,也许吧,也许那个男人说对了,她被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了。
而原来呀,原来大人也是会说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