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的样子。
粽子护着年糕,恨恨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以夙慢悠悠蹲下,用扇子顶开少年挡在面前碍事的脑袋,挑起少女的下巴,揶揄道:“嗯,劈砸差点意思,抡旋又使不上劲,小姑娘棒法差得有些远哪。”
少女像受到威胁的兔子,恶狠狠骂道:“你又是哪个!从哪儿冒出来的!识相的赶紧放开本姑娘,尚能饶你一命!”
以夙无辜地眨眨眼:“武艺差,脾气也差,你家授业的长辈怎么肯放你出来,莫不是盼着你被邪祟吃了去?”
少女一哽:“你!”
气不打一出来,少女扑着就要啃以夙一口,却被仙术压着动弹不得,以夙一脸诧异她怎么这么凶,边往后退了退。
我道:“放了他们吧,也掀不起风浪。”
以夙唉声叹气,示意弥师为少年松绑,自己也撤去少女的桎梏,二人缓缓爬起来,前者稍微冷静了一些,后者噘着嘴满脸写着不痛快,瞪了一眼以夙。
她揉着手腕,气鼓鼓道:“说吧,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法器和路数不太像邪道,是哪门哪派?怎么我从未见过?”
以夙眉头虽蹙起,仍笑意盈盈道:“这位姑娘的问题可真多,其实我也奇怪,我派名头也不小,怎么我认得你们花氏,花氏却不认得我?”
花氏弟子也得有那个仙缘,能见上你这老祖一面才行啊……
少年似乎看出我们没有恶意,恭敬地拱了拱手,终于肯自报家门:“……方才唐突冲撞了前辈们,万望海涵。在下花氏门生,单名一个颜字,旁边这位是我小师妹花月灵,见过前辈们。”
以夙点了点头。
这两个年轻人,此番来这深山老林,是为了我的铃铛。
我尚在人间时,花氏没少与我纠缠,就连我飞升之夜的围剿大会,都是由花氏领头,属实是斩不断的孽缘。并且我才得知,当年遗落在凡间的铃铛,最终是被花氏拾去,封印在了三千花月坞的无音崖里。
——而三年前,无音崖失窃了。
这对花氏来说是大事,阎罗在无音崖严加看守封印了十几年,无缘无故遭了贼,发现之时,护法弟子和巡逻弟子躺了一地,皆失去了意识,无音崖的封印消失得悄无声息,连报警的七口大钟都没响。
花氏门主认为此等邪器失窃,在仙门与邪道之间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因此封锁消息,令门下弟子秘密搜寻。
花氏上下为了寻回阎罗,三年来忙得不可开交,花月灵在门中辈分最小,学艺不精却也想帮忙,自己一人出逃心里也没底,便拉上师兄花颜当垫背,趁此机会溜下了山,美其名曰历练,实则游山玩水,顺带打听打听消息。
花颜说,前些日子,恰好他们在分舵处逗留,偶然看到了天际划过一道仙光,觉得不可思议,便想来一探究竟,我与以夙前脚出村,他们后脚就赶到了。
真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二人竟在这小小的村庄得到了阎罗的消息。
村民们很是奇怪,花氏弟子近日分明来过,怎的又来了两位?便告诉花颜和花月灵,前面来的两人替他们打跑了妖精,还拾得了妖精的铃铛,如今上山往道观里去了。
二人一喜一惊,喜的是有了铃铛线索,惊的是有同门抢了先,又怕被发现偷溜出师门,没有选择御剑,而是徒步上山,雨天难行,二人硬生生走了一夜,才在天明时分赶到,结果同门倒是没见着,竟意外发现此观乃是无忧道邪观,竹篮打水未免太不甘心,气得抬手便砸了兰姬的塑像,还险些和弥师起了冲突。
“没遇到其他师兄师姐算我走运……”花月灵气冲冲道:“所以你们到底有没有见过观里的妖道,这次不为民除害,把他们打个屁滚尿流,本姑娘就不姓花!”
花颜难堪道:“师妹,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找阎罗为先,以免邪器落入歹人之手,无忧道并非一朝一夕就能铲除,此处似乎已人去楼空,成不了什么气候,不必太介怀。”
根据花颜的描述,偷阎罗的贼能够撂倒一群仙门的高阶弟子,显然并非等闲,但以狐狸那挠痒都不够看的妖术,究竟要如何做到从严防死守的无音崖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阎罗?且,为何他手中只有一颗铃铛?其他的又在何处?
难不成……
我凝了凝神,暂且将心中的猜测按下,听花氏小友继续往下说。
花月灵不甘心地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以夙一番:“喂,我们都报上姓名了,你们怎么还不说自己是谁?”
“姑娘当真想知道?”以夙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摆足了架子道:“万法随念晓变化,本性从心通自然。吾名以夙,乃时庭仙山岁华洞天,随缘仙人座下大弟子是也。若要论及辈分,花氏的老祖还要唤我一声师兄,你们这些娃娃还要称呼我一声师伯祖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