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
云洛青的巴掌落在苏柯的右脸。
“你有病吗?”云洛青冷喝一声。
然而面前的苏柯眯着眼,重心不稳地朝她倒去。
云洛青抬手推他,不耐烦地说:“苏柯,起来。”
“别装了!”
“苏柯!”
云洛青语气不太好,又使劲推了推他,结果苏柯被她的力道推得后仰,头磕到墙上,就着墙瘫坐下去。
云洛青这才发现苏柯的面色不是很好,他眉心拧在一起,双手捂在自己的胃上,鬓角渗出细密的汗。
“苏柯?你还好吗?”云洛青紧张地伸手摸他的脸。
“苏柯!”
傍晚,安德里医院的私人病房里,护士正在换点滴。
苏柯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匀,眉心已经舒展开,他手里拽着云洛青,明明在睡梦中,还用着力不让云洛青收手。
云洛青怀里抱着苏柯的外套,她下午才发现外套的商标还没剪,还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小票。
小票上显示衣服是早上6点买的。
巴黎怎么会有6点开门的裁缝店。云洛青疑惑。
护士离开后,苏柯的手机响了。
床上的苏柯似乎被铃声吵到,眉毛动了动。
云洛青看见来电显示是林温月,迟疑片刻接通电话。
“小柯,你说你这人真的是!洛青那么好的姑娘,被你气跑了!你要是追不回来,也别回家了!
还有我听洛青二伯说,她最近工作不太顺利,把工作室关了。她心情不好,你就多陪她散散心!别成天折腾你那个摄影了。
你赶快把人追回来,我还等着抱孙子呢。你知道那个吴阿姨吧?人家……”
林温月的话很密,云洛青插不进嘴,但如果放任她说下去,恐怕又开始催生了。
“林阿姨,是我。”
云洛青一直没改口,结婚那天也没收那笔大额的改口费。
林温月知道云洛青从小就是爷爷、叔伯养大的,一时之间突然要喊一个陌生人妈妈,的确很为难人。
所以,也没强迫云洛青。
“哎呀,是洛青啊。你和小柯在一起的伐?”听到是云洛青,林温月立马改了语气,温和得不行。
“嗯,我们在医院。”
“哎哟,怎么弄到医院去了,你没事吧?”林温月紧张问道。
“不是我。是苏柯。医生说他过度疲劳加上低血糖,需要修养。”云洛青解释道。
“过度疲劳啊,我都说了让他睡睡,他偏不听。”林温月的声音有点小,像是在和另外的人说话。
云洛青有些敷衍地回:“他可能工作太忙了。”
林温月叹气道:“哪里是工作,这不是你突然不见了吗?他开车到处找你,觉也不睡。后来又突然连夜买机票走了。我估计啊,他这几天一点没睡。洛青,你们两夫妻有什么话敞开说,有误会就解释清楚,别憋着。要是苏柯他做了错事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教育他。”
云洛青对于苏柯过度疲劳的原因有些惊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阿姨,我知道了。苏柯在休息,我怕吵到他,先挂了。”
林温月还没来得及回话,电话就突兀地挂断。
她知道云洛青一直以来都是这种清冷的性子,也没多说。
云洛青把电话放回原位,苏柯半眯着眼看她。
“醒了?”云洛青问。
苏柯“嗯”了一声。
云洛青想要起身给他拿水,但苏柯那只手还是牵着不放。
“放心,我不像你这么冷血。我只是去拿水。”
苏柯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手。
云洛青把病床往上调,好让苏柯可以半坐起来。
喝完水后,苏柯的脸色看起来好很多,没刚才那么迷糊了。
云洛青把水杯放回去,随后便是长达几分钟的沉默。
病房里有一个挂钟,咔哒咔哒记录着沉默的时间。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闭口不提之前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云洛青不想提那个吻。
苏柯不想提离婚协议。
又过了许久。
苏柯看着云洛青在把玩那个还吊在衣服上的商标,失笑道:“忘剪了。”
云洛青想起小票上的时间,问:“我不知道巴黎还有6点开门的裁缝店。”
苏柯坦率地说:“朋友开的,我打电话把他喊起来的。”
“就为了买件衣服?”云洛青对这种扰人清梦的行为感到不耻。
“这不是要见你么。”苏柯笑道。
云洛青不理解为什么苏柯要早上6点专门换一身衣服,也并不相信苏柯口中的花言巧语。毕竟,在她看来,这些都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