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冷不丁地颔首贴近,漆黑的深瞳盯了林摘星良久。
直到林摘星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地后退,他才蓄意使坏般扬了扬嘴角。
“你怎么知道的啊?”
林摘星颤着睫毛:“啊?”
“你怎么知道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会看?”
林摘星不过是在开玩笑。她哪知道会歪打正着?时辰看起来那么正直,仿佛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完全不会有任何阴暗的一面。
这种事说起来,倒也不算是阴暗吧。
只不过时辰的完美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林摘星实在是想象不出他半夜拿着手机看那条视频的样子。
“我胡说的,你应该没有那么……”
“我没有那么好糊弄。”
时辰得逞,却又不肯就此打住。他不断地一点点逼近,直到林摘星的身子向后仰到不能再仰。
“看视频多没劲?我想要的……”
灼热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如银的月色下,时辰挺立的鼻尖在林摘星的眼角轻划而过。
林摘星下意识地挪了挪身,手掌撑在地上的时候,刚好摸到了从口袋里掉出来的打火机。
她身子一挺,将打火机打着了举在时辰脸侧:“抽根烟冷静一下吧!”
时辰的侧脸被摇曳火光照亮,星火映在他的瞳中,眸子愈发灼热。
“林摘星。你听没听过一句脍炙人口的警告?”
林摘星眼神单纯:“啊?”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林摘星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山区,又是人家田间地头,哪是能抽烟的地方?
“哦哦哦……”
她刚意识到,想收手回来,田对面却有人影跑过来。
“哎!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不能点火?!”
林摘星慌忙把打火机揣起来,拽着时辰的胳膊:“怎么办?怎么办?”
时辰从容不迫地拎起身旁的袋子和竹灯,直接把林摘星拽了起来。
“跑!”
乡间晚风,青草香气,男人炽热的体温……一切都像是梦里的童话一般。
林摘星任由时辰拉着,一直跑,一直跑,跑到身边的景色由树林变成了住宅,才渐渐放满脚步。
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又静静拉着手继续往前走。
一切都那么简单。
这一瞬间,林摘星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生活在这里的本地小媳妇。她紧紧依靠着自己的丈夫,享受着惬意的晚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聊家常。
心仪男孩常驻身边。
大抵,这就是最简单的小幸福。
可时辰家里,却全然是另一番景象。
林摘星和时辰一前一后地进了屋,然后一前一后地愣在了原地。
贺勋、萧潇和沈让。这三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较劲,分散地端坐在沙发上,谁也不爱搭理谁。
林摘星看这阵势,以为他们是吵架了。
“什么情况?你们这是……狼人杀?”
萧潇翻着白眼抬起头来:“你见过三个人玩狼人杀吗?”
“所以你们这是……”
贺勋主动发言:“这是一道数学题。”
林摘星更听不明白了:“说人话。”
“五个人,三男两女,三间房。请问,怎么分配才最合理?”
萧潇敲了敲茶几:“别的我不管!反正我和摘星住一间,其他两间你们三个自由分配。”
贺勋一脸不乐意:“你俩可不是好姐妹嘛。那我怎么办?时队我也不熟,沈医生我也不熟。要是非这样的话,那就我自己一间,让时队和沈医生一起住。”
沈让扶着额头喃喃:“跟时辰一起住……我宁愿睡客厅。”
时辰把带回来的蔬菜水果往厨房桌子上一放。
“好啊,沈让睡客厅,这不就解决了吗。”
时辰这栋房子,一楼全是落地大窗,这个季节的夜风袭人,门窗稍有漏风,那第二天感冒是跑不了了。
沈让一下子直起来身子,望着时辰的背影喊道:“你人还怪好嘞!”
时辰像是屏蔽了沈让的声音似的,爱答不理。
他倒了两杯水,朝林摘星走过来,眼里只看她一个。
“今晚你还睡我房间。”
贺勋听了这话,抱着自己的脑袋小声泄气道:“那我岂不是要跟沈医生一起住?”
时辰话外有话:“不然你想跟谁一起住?”
此话一出,贺勋和萧潇的眼神心照不宣地看了看彼此。
贺勋今天提心吊胆一整天了。钓鱼的时候,他就不停地跟萧潇嘟囔着,生怕时辰私下里告诉林摘星点什么。
后来他俩一下午没出现,贺勋就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