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会散去,元容夫妇回府接了孩子,再去了傅家。
甫一进门,元玉便从元容手里接过婴孩来,瞧着那白嫩的小脸,笑道:“这就是容川吧,都这么大了。”
川哥儿见着元玉,也咧开嘴呵呵笑着,靠在元玉身上。
“过阵子便周岁了,”元容看了也不禁笑了,“瞧着他很喜欢你这个小姨呢”。
傅延盛吩咐人把早就备好的礼装车,一会儿随周家夫妇送去。元良也叫人拿来一堆盒子,给了夫妇俩的随行仆人。
“二姐姐,这些都是我同哥哥和妹妹一起挑选的一些小玩意儿,专给川哥儿的。”
元玉笑着说:“三姐姐绣工了得,做了些小衣物和小布偶。我只同哥哥姐姐一起去买了些东西,二姐姐可别嫌弃。”
“只要是你们送的,我都欢喜,”元容笑眼盈盈,打开盒子拿出个拨浪鼓,在川哥儿面前逗弄着,“这小子肯定也喜欢。”
“二妹妹,既好不容易回趟家,不如同妹夫一同留在家里多住几日。”傅延盛也拿起个布偶逗弄着元玉怀里的婴孩,朝元容说道。
元玉笑着摸了摸川哥儿的小脸,也道:“正是呢,我可想姐姐想的紧。”
“既来了,就留些日子吧。”大夫人从后堂进来,身后跟着云夫人。
“母亲,婆母卧病,我得回去侍奉,接管家务,”夫妇俩见了礼后,元容道,“还有庄子铺子的杂事,准备川哥儿的周岁宴。待忙完这阵子,再来也不迟。”
元玉将孩子递给大夫人抱着,朝元容道:“姐姐,不若我同三姐姐去帮衬你几日,免得你劳累了身体。”
“玉儿说的有道理。周家只你一个媳妇儿,现下婆母管不了事,川哥儿周岁又近在眼前,可不是得忙坏了,”云夫人心疼道,“回京前后都一直是你两个妹妹帮忙管家,一应事物都料理得清楚,让她们去帮衬你阵子,你也轻松些。”
元容看向周学礼,周学礼也应道:“小妹和云姨说的正是,可别再像之前那样累得一身病。”
笑着叹了叹气,元容朝大夫人道:“那便劳烦妹妹们了。”
大夫人点点头,应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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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在这稍坐,奴婢这就去请我们家姑娘来。”霍香照应孟如绮在花厅坐下,伺候上茶水,便匆匆去了。
孟如绮瞧着外面仆从来来往往,四处张灯结彩,摇着团扇稀奇道:“左不过是个周岁宴,竟办的如此铺张。莫不是要将全京城的人都请来。”
“周家几代单传,如今也只这么个宝贝孙子,周大相公自然万分看重。”连杏应道。
闻言,孟如绮不屑地轻哼一声。见元玉从远处来了,她忙起身迎过去。
“如绮姐姐,可久等了吧,”元玉拉上孟如绮的手,满怀歉意地笑道,“都是我不好,光忙着那些个杂事,怠慢了姐姐你。”
“哪里的话,本就是我在宴会前登门,叨扰你了才是,”两人坐定后,孟如绮道,“知道你在周家忙着,难于抽身,这些天便没找你,元玉可别怪我。”
元玉饮了茶,笑道:“不怪,不怪。现下姐姐可不是来了么。”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元玉起身道:“忙了这些日子也差不多了,离开宴还有段时间,姐姐不若同我去我住的小楼再歇息会儿,那儿的风景很是不错。”
孟如绮点头应了。两人遂往后院而去。
周府的楼台阁景极为古朴雅致,有种岁月在此悄然凝滞的厚重感。二人一路说着,来到了北边的三层小楼。
“你瞧,在这可将园景一览无余呢。”上到楼顶,元玉拉着孟如绮在窗边的软塌坐下。
格外宽大的窗框将花园中的亭台回廊和草木湖山一应容下,似是一副天然的风景画。
“你可真会挑地方,”孟如绮细细观赏着园景,不由叹道,“都说周大相公家的园林是京城一绝。身在其中还不得其趣,到这儿来看倒是能够明了了。”
元玉点头笑道:“正是如此呢。姐姐再看右边的廊桥,左右都罩了纱帘,夏日风大时可去纳凉,又不至于吹得头疼。”
顺着元玉指的方向看过去,孟如绮赞道:“真是巧思。回头我让他们在家里也弄上。”
话音刚落,霍香便匆匆从门外进来,凑近元玉低声说了些什么。
“姜二公子身边的小厮?”元玉低声讶异道,随后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连忙用手里的团扇轻掩朱唇,欲盖弥彰地看了看孟如绮。
“姐姐,你且在此稍坐一会儿,下头有些急事,我先去照应,”元玉起身,顾不得对方的回应,忙向外走去,同时对霍香低声吩咐着。
“......将二公子请到园里的廊桥,我......”
孟如绮就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些片段,不等她开口去问,元玉早已没了身影。
想到刚才她们提及的字眼,还有元玉那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