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周五,今天是杨黍值班的日子,杨黍是不是也被吓傻了忘记工作,谢安艰难地发问,“今天不是你值班吗?”
杨黍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把屏幕对着谢安,“刚刚换的,走吧。”
谢安不解杨黍现在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谢安真的很累,今天这一顿操作给她搞的身心疲惫,她现在只想瘫在床上睡觉,于是她没有拒绝,随着杨黍一起上了车。
谢安刚刚想打开后座的车门,杨黍就把后座的车门锁死了。谢安疑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被吓到没力气开车门了,于是试了一下副驾驶的车门,很好,非常顺利地开门打开了。
谢安轻叹了口气,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想法,很大胆的想法,但是她不敢开口询问,因为上一次的教训足够深刻了。
“上车。”杨黍出声提醒了谢安上车,谢安看了一眼被紧锁的后座车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上了副驾驶。
这是她第二次坐副驾驶,第一次还是高崎为她争取来的机会。回想起那场声势浩大的音乐会,回忆起杨黍牵着她的手逃跑,她就愈发想知道杨黍这些关心下的含义。
谢安看了一眼窗外,今天是阴天,傍晚的天空格外阴沉潮湿,好像藏着雨迟迟不肯落下,也像杨黍的关心迟迟不知含义,让人被悬在空中,无处安放情绪。
但是谢安一路上很安静,到最后也没有开口询问他举动的含义。
到了学校,谢安准备拉开车门回去,突然身边传过杨黍低沉的嗓音,“谢安。”
他叫了谢安的名字,带着一丝的忧伤和忍隐,他想,谢安应该懂得他的不舍。
谢安回头望着他,风吹起她的头发,杨黍再一次闻到了属于谢安的香味,他时隔多日第一次感到了心安,好似内心有了归属。杨黍朝她笑了。
“明天见。”
谢安愣了片刻,回忆起曾经的自己也是在相同的地点,说了相同的话,只是现在是杨黍主动开的口。谢安感慨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发自内心地笑着,“杨黍,明天见。”
杨黍看见谢安的笑容,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书本上说“笑容是最有魅力的语言”的含义,他的玫瑰总是那么耀眼,勾人心弦。
隔天谢安九点多到的派出所,杨黍已经在办公室等她了。谢安在程志强的一脸震惊中被目送进办公室。
杨黍给她扯开了椅子,给她桌上的水倒了重新换了一杯,看到谢安盯着那杯水发呆,杨黍轻轻勾起嘴角,“不是别人的,给你倒的,只是冷了所以倒掉换温的。”
谢安当然知道这肯定不是别人的,她只是在反应猜想杨黍这两三天莫名的关心,总是让谢安错意,她不想再陷进去,她怕杨黍又会因为她的喜欢困扰。
“谢安?可以开始了吗?杨黍看了一眼又在愣神的谢安,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让谢安集中精力。
谢安调整了一下心态,随后在杨黍的提问下从容回答,坦然大方,谈吐自如,让杨黍再一次回忆起第一次笔录的谢安,也是这样让人惊喜意外。
结束笔录后,杨黍拿出昨天晚上加班赶出来的报告,上面的证件是谢安昨天遇见的女人。
“她的女儿被人拐卖到一个山沟里,那个头目把她女儿困在那里不能出来,电联她要求付款一百万才放她女儿,结果她没在规定时间内筹到资金,她的女儿被撕票了。”杨黍冷声说道,脸上挂了相,是对这些犯罪分子的厌恶。
谢安回想起来,难怪那个女人说要她去换她的女儿,难怪她看见自己脖子上的血激动地颤抖,大概是看见了自己女儿被撕票的画面。
虽然谢安被胁迫了,但是还是止不住对那个女人的同情,她更加惋惜那个年轻的女孩,她本该有灿烂的未来和母亲的疼爱,却被阴沟里的蛆虫拉下水,不见光明。
谢安突然有种无力的愤怒感,她无法想象那个女孩被折磨的画面,她无法切身体会到那位母亲的绝望,她一手养大的玫瑰被一群盗贼窃取,踩进了泥潭。
杨黍看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的谢安,看见她发红的眼睛,他开始窥见到陈静口中那块“干净、怜悯他人的璞玉”,哪怕这个人对她做过一些伤害,但是她仍然共情他人。
谢安不是所谓的圣母,只是会被身边的苦难所触动。她的灵魂干净透亮,拥有一颗善良而真挚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