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错?你为何要把贫僧抓起来呢?”他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是北羌国来的人!现在我们燕国正在和北羌打仗,谁能保准你不是北羌国来的奸细?我们大人说了,宁可错抓,不能放过!你若不是奸细,等到打完仗,自然会放你出来的!”把总蛮横地道。
几个官兵立刻把那和尚抓了起来,押着便要带走。
伽什和尚叹了口气,道:“既如此,烦请施主先让贫僧回住处一趟,贫僧想带些东西到大牢里。”
“少废话!快走!”
那位把总不给和尚回去的机会,让人押着他便走了。
周围的百姓没有一人站出去为那位和尚说话,而之前嘲讽和尚的,更是幸灾乐祸。
“瞧吧,他肯定是奸细,要不然怎么会连个屁也不敢放,就乖乖跟着官兵走了?”
沈兰叹了口气,起身向老板付了奶冻的钱,又买了两斤奶糕带回去吃。
刚到都尉署,沈兰遇到了从里面出来的永安公主,她上前行了礼。
永安公主一身戎装,道:“兰娘,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刚刚而已,我第一次到这里来,想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沈兰回道。
“正好,我要去一趟军营,你跟我一起去吧。”
沈兰让都尉署的人把奶糕送回自己的院子,带着承渊,与公主一起纵马去了军营。
二十万大军在青夏扎营之后,便立刻开始了日常的操练。
沈兰与公主一起,观看了新兵操练,便进了主将的帅帐,帐内摆着整个北关与羌国接临部分的地形盘和大地图。
“公主,刚才末将收到战报,骁骑关已经被北羌攻破。”萧瑞一根竹竿点在地形盘的骁骑关处,“骁骑关一破,从灵泉关到骁骑关这一整片的玉山草原,都将沦陷在北羌的大军之下,尤其是这一块的玉山草场,里面蓄养着将近两万匹战马,亦是燕国最重要的粮草补给地,绝不能被北羌所夺。一旦北羌得到玉山草场,我们短期内很难再夺回骁骑关,将来会在玉山草原进行持续的拉锯战。北羌擅长马上作战,这对我们很不利。”
萧瑞在北关数年,对这里的地理环境极为了解,大军一到这里,他就已经迅速的了解到最新的战况。
当然,也第一时间作出了应对。
“末将建议,左将军陈敖率两万精兵前去玉山县,抢占玉山草场,右将军崇进率两万兵马驻守在桑兰镇,这样,一旦北羌军从骁骑关东下前往玉山县,陈敖在前应敌,崇进从后包抄,如此,才可万无一失。”
“我们此行,虽然号称二十万大军,但大部分都是新兵,需要时间操练。眼下先控住玉山草场,再找时机夺回骁骑关。”
萧瑞不愧是从小就跟着萧虎久经沙场的老将,面对北羌的来势汹汹,他从容不迫,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雄兵在手,驰骋天下的豪气。
沈兰在一旁默默的打量着他。
他人品卑劣,但确实有傲气的资本……
永安公主第一次来到北关,对局势的把控自然还不明朗,既然萧瑞已经作出了应对办法,她点头道:“好,那就先按将军之计行事。北羌军此次的主帅是谁?”
“北羌王族二皇子,呼延玦。我曾经和他打过几仗,这家伙确实是个难啃的骨头,他这次率兵来攻燕国,恐怕是想利用战功得到其他部族的归顺,篡夺王位。”
永安抬眸瞅了萧瑞一眼,“是吗?看来,北羌国的皇室也不安稳啊。”
她心里冷笑,这家伙和她打的竟是同一个算盘。
“北羌大皇子呼延勒,是王后所生的嫡子,极受北羌王宠爱,除了七年前曾经参加过一场战事之外,并没有独自带兵的经验,听说是个软弱无能的人。也怪不得呼延玦心生不满,妄图神器。”萧瑞对北羌王族亦深有了解。
初到北关,一番决断,两路兵马,同出灵泉关,飞奔而往玉山县和桑兰镇二地。
沈兰默默听着萧瑞与公主等人谈论军事,暗暗记在心里。
自从离开衡州府,她越看到外面的世界,便越觉得自己浅薄,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回去之时,亦是日落西山。
这里的夕阳格外得近,格外的鲜红,仿佛是一道血光从天边洒出来,带着一种难言的悲壮。
“兰娘觉得萧瑞算不算是一个英雄?”公主与沈兰并马而行,心情欢快地问道。
沈兰抿了抿唇,道:“他确是一个有胆魄有智谋的将军。”
但在沈兰心里,他绝不是一个英雄。
公主看出沈兰是故意避开她的问题,笑着问道:“你对萧瑞有偏见?”
沈兰张了张嘴,想要说萧瑞曾经逼死妾室,又杀了正妻,他甚至还曾经纵容手下的官军,抢掠奸.杀百姓。
当初在定远侯府,他还曾经差点对她下手……
可这些事,公主大多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