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禹逸不小心死了。
三人在树林里同行,其中一个对着另外一个有仇,还有一个是旁观群众。
问:最终有几个人能活着离开树林?
鹿之年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不乐观。
黎末爻问南宫胥:“南宫先生,你的伤不碍事吧?”
南宫胥:“不碍事,小伤。”
黎末爻:“小伤也最好别大意,兴许中了毒呢?”
南宫胥:“……我看过了,没中毒。”
黎末爻:“哦,那就好。”
……好个屁。
月黑风高,四下无人,最适合杀人灭口。
鹿之年闭了下眼睛,心里想着一会儿要是有人忍不住开杀戒,她是应该扭头就跑呢,还是当场跪下求饶?
所幸,黎末爻到底忍住了没动手,南宫胥可能在萧禹逸身上放了什么东西用来定位,时不时地停下来判断方向。
“就在附近了。”南宫胥道。
像是特意回应他,几乎是他刚说完,他们就听到了一声轻笑。
三人同时转头,树后走出来一个少年。
眉目俊朗,贵气逼人,正是萧禹逸。
也可以说不是,连鹿之年都看得出来,这根本就不是正主。
“少年”脸上带着嘲讽,完全就是故意变成这副模样来挑衅他们的。
可惜黎末爻和南宫胥,一个毫不在乎,一个暮气沉沉,跟一潭死水一样平静。
“蛊婴,他人在哪?”南宫胥单刀直入地问。
“少年”会回答他才有鬼,嘻嘻哈哈地笑了一会儿,转身就跑。
黎末爻“啧”了一声,“这是要引我们自投罗网么?”
“不管前面是什么都得去,太子殿下在他手上。”南宫胥道。
黎末爻很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叹道:“先生当真是忠义之士。”
鹿之年:“……”尴尬得想跳湖。
南宫胥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依旧拉长个脸,没说话,一马当先朝蛊婴消失的方向追去。
黎末爻笑笑,带着鹿之年也跟了上去。
*
丹青从小就听族内长辈讲过很多狐狸的报恩的故事,当人族看到狐妖的容貌时,通常都非常欢喜。
再看陈云渺。
嗯,欢喜得脸都绿了。
两人在树下生了团火,丹青一眼一眼地觑着陈云渺,她盯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丹青试探道,“是不是在生气?”
陈云渺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气我不在你面前显出人形?”狐妖丹青向理解人族跨出颤颤巍巍的第一步。
“……”
“气我乱跑?”狐妖丹青第二次勇敢尝试。
“……”
接连两次失败,让他有点受挫,并开始努力回忆长辈们添油加醋的爱情故事,灵机一动,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那是气我一直住在你的屋子,有时候还睡……”
“噌”的一声,火团猛然暴涨。
丹青:“!”
陈云渺转过头,狐妖丹青在她冰冷的注视下,瞬间学会了不该问的别问,该闭嘴就闭嘴。
两人又沉默地待了一会儿,眼见着是要一动不动地坐到天明。
丹青在快要睡着时,迷迷糊糊地听到陈云渺说话,又挣扎着醒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陈云渺问道。
“丹青。”丹青答道,仿佛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你怎么会被抓到云间辞?”陈云渺又问。
这件事说来话长,而且他还有一些问题没弄明白,丹青犹豫了一下,没有从头开始讲,而是将他误入赵宵的宅子的经历说了一遍。
陈云渺点点头,丹青说的与他们的调查结果基本吻合。
赵宵出了事之后,赵家几乎是雷厉风行地将本家与赵宵的那些勾当划分的干干净净,无论再怎么查,都会在某一点断掉所有线索,不知道是赵文高太过狡诈,还是赵家背后……有人护着。
陈云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为何突然从香囊里跑出来?”
说到这个,丹青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看着陈云渺道:“难道你没有听到那声惨叫?”
陈云渺被他问得一噎。
丹青:“这就是你们巫觋的乐趣?弄个林子关着妖兽,时不时杀几只来取乐?”
陈云渺想说当然不是,可照目前情况来看,她又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叹了口气道:“秋猎通常不会要妖兽的命。”
“是吗?”丹青语带讥讽,“我看这里的妖可不是这么想的。”
陈云渺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倏然抬头:“他们想做什么?”
“这我不管,”丹青看了一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