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月书隐隐有几分明白了。
古人喜欢把天灾人祸与迷信联系在一起,城隍庙的庙祝死因可疑、死状惨烈,周围人一传十十传百,渐渐便神乎其神的。
宋希庭抬手触碰了下墙上褪色血痕,石灰粉扑簌簌往下掉,月光下,尘埃浮动,时间已经远去,他垂着眼眸,吹散指尖的灰尘,无奈一笑,转身道:
“你故事说的很好。”
小鬼头眼睛放光,搓了搓手,凑到他跟前道:“那是不是该有些奖赏?”
“你叫什么?”
宋希庭解开他的钱袋子,笑着摸出一颗金锞子。
“我叫……苟非。”
这一片人都叫他小狗,被人叫多了,他自己差点都脱口而出,好在最后一刻控制住,吐出爹娘赐予他的姓名。
“苟非?不错。”身姿清雅的男子微微一笑,眉目温柔,“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
他握着左手的金锞子,抬起右手,在小鬼头期待的眼神里,洒下一把铜钱。
月书什么也没说,环顾四周,尽是破败之色。
以此为庇护所的小鬼头见好就收,捧着铜钱屁颠屁颠缩回他的铺盖上,大手一挥,豪气道:“小爷不送你们俩了,门在眼前自己走罢。”
宋希庭嗯了一声,月色淡淡,杨柳依依,他负手走在前面,月书袖着手,最后回头瞧了一眼。
昔年庙貌森严、神像轨度的城隍庙,如今像是一位年岁已久、蹒跚无力老者,月影倾斜,颓老之状不加遮掩。
下半夜,悠长的巷子里,宋希庭轻声道:“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身旁的青衣少女只是摇摇头:“凡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不必都叫外人知道。”
况且她也不想知道。
宋希庭推开后门,笑了声,侧身道:“我们是外人吗?”
月书仰着头看他那张俊秀的脸,月色落在眼角眉梢,一池秋水波光微动。
“我们算是……同僚。”
“同僚啊,真是想不到。”
他抬手按住她的肩,慢慢低下头,少女眉目娇秀,眼珠乌润,一错不错盯着他的唇。
宋希庭最后停住,两个人就快亲上去,月书猛掐住他的腰。
呼吸胶着,她皱了皱眉:“别骚了。”
他沉默不语,却也不退分毫。
月书心里冷笑,道:
“你再动手动脚,我告诉殿下。”
宋希庭嗤笑一声,蓦地将她一把推开。
“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