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打量,才发现剑柄上居然还刻了“桃木”二字。
这?
景昭轻咳一声,“事出突然,没有找到适合初学者的剑,这你暂且先用着。”
接着便切入主题,“我最擅长的是剑术,今天就从持剑姿势和出剑的力道开始练习。”
阿月郑重地点点头,站正身姿。
虽没见到他是怎么收拾那帮盗贼的,但景昭危难关头出现的英姿依旧刻没有褪色。
恰如其分的,阳光将睫毛的阴影投在他光洁的脸庞上,阿月竟莫名觉得蛊惑。
等察觉到自己的愣神,她才小心翼翼地挪动步伐,远离那罪魁祸首一寸。
“四指并拢紧握剑柄,拇指压紧食指第二指节……”
他怎的连声音也这般好听。阿月握紧剑柄,掌心微微潮湿。
另一边的景昭却丝毫没有察觉,只是轻啧一声,摇摇头,收了剑,说“不要这么用力,想象它只是手指多出来的一部分。”
他抬手用剑柄轻轻拨了下阿月的拇指。
阿月越是慌神,指间不自觉随着景昭的力道松开,桃木剑顺势掉落,发出细微却沉闷的响声。
两人皆是一愣,气氛凝结。
阿月连忙俯身捡起木剑,握在右手,左手局促地抓了抓裙摆。
景昭见眼前的小姑娘面带红霞,也不好不再说什么,收了剑回到先前的位置。
“接下来教你的是刺剑、劈剑和点剑,诀窍都在发力上,这几天你先练好基本功,之后再教你招式。”
阿月恢复认真模样,圆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看一遍演示,便兀自练习,四五遍下来,出剑的姿势竟学得有模有样。
景昭暗暗惊叹她的天赋。
少顷,温暖柔和的朝阳已变为强势的烈日,小姑娘的额角挂上了细细的汗珠。
景昭收剑说道:“就到这吧,下次接着练习。”
阿月兴致正盛,丝毫没有感受到炎热,见景昭的影子由长变短,这才发现时间不早了,于是赶紧跟上景昭,送他回屋。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眼里看的是脚尖的一寸地,心里想的是刚刚景昭舞剑的招式,等额角撞上坚硬的后辈,才捂着头停下来。
景昭见她抬眼时满是茫然,略微无奈,“已经到房前了,还要继续跟?”
阿月连忙行礼,“景公子辛苦了,您稍作休息,我这就找巧念姐姐送些吃食过来。”
景昭刚要拒绝,无奈阿月的动作更快一步,只顾闷着头离开。
他并无练完剑吃早饭的习惯,何况今日特意晚到了半个时辰,就更没有这份心思了。
罢了,随她去吧。
景昭回屋换了身衣裳,手执折扇走进树林。
这里虽有茂密的枝叶,按理说是鸟兽自由自在的栖息之所,可现下除潺潺的流水声外并无其他。
再走几步,便看见不远处坐落着一间精致的木屋。
屋里的人似有所察觉,在景昭出现时便迎了出来,他身穿干练的黑布粗衣,抱拳恭敬地行礼,“公子。”
那满是青筋的手背上竟大大小小分布着几个可怖的血窟窿。
景昭只是点点头,从袖间取出一张写满字的信纸,捻成卷,走进了木屋。
木屋本就不大,半数的地儿被用来放置偌大的铁笼,而笼子里关的竟是一只体格健硕,棕黑与灰白羽毛相间的苍鹰。
听见有人进屋的脚步声,它目光锐利,展翅以对,看清来人是景昭之后却又乖顺地收了翅膀,微微歪头,弯钩似的喙尽显无遗,模样与先前天差地别。
景昭从一旁的桌上取了碗,里面盛的是新鲜的肉,他也不害怕,信手捻起一块肉递给苍鹰,看得一旁的黑衣人胆战心惊。
“昨晚还是没吃?”
苍鹰可不会答话,他问的自然是一旁的男人。
那人倏地半跪在地,低着头回答:“是属下失职。”
景昭没答话,就着手将碗里的肉全都喂给苍鹰,又取了一旁的锦帕擦净手指,然后才将捻成卷的信纸放进苍鹰脚上的小竹筒里。
苍鹰咂咂嘴,待景昭放好后便挺起胸膛在铁笼里傲娇地踱步。
景昭嗤笑一声,将笼打开,它便头也不回飞走了。
“去阁楼里找瓶金疮药,月末再去账房多拿二十两银子。”
“多谢公子。”
“起来吧。”
黑衣人起身,想了想,犹豫着开口询问:“公子,那丫头答应来……”
“快了。”
黑衣人暗暗叹息,心理祈求再快一些。
他宁愿跟公子比武也不想再照顾这只畜生姑奶奶。